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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中,只有你是男的,还是Alpha,但秋总最认定你,对你最好,你知道为什么?”宁折盯着他,冯川说:“因为其他人都不过是像了皮相,只有你是一样的信息素,白梅,这种信息素太罕见了,除了阿如再也没有其他omega是这种味道,但你竟然是,宁折,从你第一次散发出那种味道时,就已经被当成了替身。”
这个说法太可笑了,信息素……宁折的手指攥在手心里,隐隐生疼,他回忆起最初跟易觉秋的几次碰面,那是什么时候?葬礼?海岛?那个时候易觉秋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并且有了想要让他做替身的心?“阿如跟他一样的出身,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如果不是易老先生和夫人阻拦,他们本可以顺利成婚,哦不,他们已经成婚了,只是没走法律程序而已。”
冯川的话像是很远,不真切却不管不顾地钻入耳膜。
什么?什么成婚?宁折脑子里闪过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又一次击中了他,他晃了晃身体,扶住身边的沙发椅背。
冯川却笑了笑:“走,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他转身朝二楼走去,宁折跟在他身后。
经过大厅,走道,一间会客厅,冯川站在了一个房间门口,这间房有密码,宁折住在这里的那晚因为怕黑打开过屋子里所有的灯,但有几个房间他进不去,这就是其中一间。
冯川说:“这是阿如生前的卧室,她去世前的最后一周突然清醒过来,想回家,是在这里最终病逝的。”
他按下密码开了门,里面应该也一直被冯川在维护着,还有淡淡的香气,果然是白梅,这气味的来源……宁折很快看到了墙角,那里有一只花瓶插着白梅干枝,在这个季节正吐着清冽的气息。
冯川显然也在观察宁折,他说:“有这个气息,就像阿如还活在这里。”
宁折定了定神,“要带我看什么?”冯川走到落地窗旁边,那里有一块绸缎盖着一件看起来很隆重的东西,挂在墙上,很高,他走过去一手掀开——宁折看到了一件极其华贵的婚纱。
全套的,从头纱到衣裙到婚鞋,样式利落简洁,没有用婚纱常见的钻石或亮片,而用了珍珠,但在头纱上放了一只由许多贵重宝石镶嵌的花冠。
冯川摘下那只冠,一圈椭圆的白钻,中间是一颗巨大的水滴状粉钻,“这颗叫’永不消逝的爱’,是当年秋总在拍卖会上拍下,专门送给阿如,给她做花冠的。
婚礼当天她就是穿着这一身,在楼下花园办了简单的仪式,还拍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秋总应该都带走了,说不定你在家找找还能找到。”
冯川放回花冠,“现在你相信了吗。”
他问。
宁折没有说话,他相信冯川说的是真的,曾经听易觉秋讲阿如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话语里平淡却浓稠的感情,只是那时他以为只是亲情。
原来是爱。
可是也应该是爱,只有那么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才会飞蛾扑火般去抓住每一点可以治好她,留住她的机会。
冯川一直盯着他,宁折知道他在等什么,他注定等不到他以为的,会看到眼前人愤怒,崩溃。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因为易觉秋曾经深爱过一个人而产生愤怒,即便自己是这个人的替身,宁折想,这样一来许多事便说得通了。
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但是冯川……宁折平静地看着他:“你是真的为了易先生好,对吧?”“自然。”
“你为何,当年明知他喜欢阿如,在易老先生要送阿如去军队的时候,你却袖手旁观,作壁上观?你明知这种做法会让易觉秋知道后崩溃,你却什么都没做,当了帮凶。”
冯川正要开口,宁折打断他:“你要说你没资格做什么,不,你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告诉易觉秋,而不是等到一切无可挽回,你说你口口声声为了他好,不是的,你心里只有你当下的主子,只要这个主子能保你权利,富贵,你便对他唯命是从。”
“今天你叫我过来,是想告诉我我根本不是易先生心里的那个人,只是个替身罢了,也不值得他当真,这件事且不论真假,从你一个外人口里说出来,我只觉得真可笑,怎么,我的存在威胁到你的权利,富贵?要逼得你这么铤而走险?”冯川的胸腔起起伏伏,没想到这一趟最后动了真气的人是自己。
宁折转身下楼,到楼梯口脚步顿住,都懒得回头看他:“我的时间的确不多了,真没工夫跟你废话,冯川,为易家Cao持了这么多年,也该退休了。”
作者有话说:从现在到结束日更,还有十几章的样子
第71章在悬崖边行走的人
宁折一直忍着脑中的晕眩,直到开车回家的半路,转进一个街角的巷子停了下来,熄了火,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
他看起来毫不显山不露水,但冯川到底还是刺激到他了,身体诚实地出现了一连串应激反应,坏症状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浑身大汗淋漓,脑中有重物盘旋。
过了好久,他把车开回黑石,在地下车库又停留了半天,彻底平静后才回到家中。
易觉秋不在,宁折进到书房,再次拿起那个相框,十几岁的易觉秋和易如秋笑靥如花,这是哪一年?宁折到现在也不知道易觉秋到底多大,只大致估算了下,他们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也许自己正在手术台上经历不知道第几次手术。
这是两个相爱的人,易觉秋笑得真开心啊,是宁折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他认识易觉秋的时候,这人已经不会笑了。
照片的边缘有些不齐整,似乎里面并不止一张照片,宁折犹豫了下,拆开了背板,原来那张少年的合影下还有一张。
宁折盯着那张漏出来的照片很久,他拿在手上,看着小小的相纸上两个……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的人。
形销骨立的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头顶有婚礼特有的彩带花瓣落下,只有一个简单的牵手动作,这是在彼此说过誓词,交换过戒指后的一瞬间,宁折看到了他们十指交扣的手上两枚简洁的素圈。
如秋穿着他刚刚才见过的婚纱,带着粉钻花冠,衣服明显大了,她瘦得只能勉强撑起,眼神像一个赤童,闪着盲目而灼热的光。
宁折也从没见过这么瘦的易觉秋,仿佛生病的人不是阿如而是他自己,但他看向对方的眼中却似乎有一辈子也用不尽的疼惜和温柔。
宁折把两张照片按原样叠放好,装回相框。
他没有生气,愤怒,嫉妒,他甚至觉得可惜,这本该是一对璧人。
今天易觉秋傍晚就回了家,不知道白天发生过什么,他看起来Jing神和情绪明显都比前一段要好,特意提前发消息给宁折,让他晚上别做饭,一会一起出去吃。
宁折此时见到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心疼,问他:“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好?”易觉秋现在逮着机会就要抱着他,说:“今天见了一个人,似乎可以帮我解决一个难题,虽然还没最终确定,但是有一些希望。”
他没说陆芮和实验室的事,想等一切有了切实的进展眉目再跟宁折说。
然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宁折今天着装齐整没穿睡衣,问他:“你今天出去了?”“嗯。”
宁折当然也不会说冯川的事,只说:“总待在家有点闷,出去逛了会街。”
“买了什么东西没?”易觉秋问,那张黑卡一直在宁折那,现金也一直有:“喜欢什么都买下来。”
宁折笑了:“不用,就是逛逛,走走路。”
“出去记得穿多点,这里的冬天太冷了,风也大。”
易觉秋又叮嘱,唠唠叨叨地。
“知道啦,唉,小叔叔一样的,啰嗦。”
“……你嫌我老?”易觉秋猛地搂紧了他。
宁折挣扎了下,突然来了兴致:“易觉秋,你到底多大?”易觉秋仍然搂着他,却转开眼神:“不想说,总之比你大。”
“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嫌弃。”
宁折看起来很认真,还憋着一股劲。
易觉秋顿了顿:“快29。”
……那真的也没有多大,宁折想,也不过比自己大十岁而已,他故意翻了翻白眼:“好失望,还以为你真的很大,才十岁……太年轻了吧。”
易觉秋:“……”我应该高兴吗?大十岁,十六岁的易觉秋爱上了阿如,六岁的宁折亲眼见到欧立云的死,随后做了第一次腺体手术。
都发生在同一年,命运的轨道开始伸向深不可测的,不同的深渊。
晚上他们去了家附近的一个餐厅,易觉秋提前订了位子订了餐,食材都从最遥远的诞生地空运而来,异域又新鲜。
两人吃得都不多,宁折生出一种感觉,他珍惜此时的每分每秒,冯川说他是替身,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替身,一个在悬崖边行走,身前身后皆是深渊的人哪里还在乎这些。
他现在才明白,时日无多的意思,是他们终有一别。
他将不再见到这个人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能再与他碰触,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而对面的这个人,也将跟自己一起经历这缓慢的死刑。
这不好,宁折的心中狠狠被撞了下。
他平静地吃完,还稍稍喝了一点酒,脸上染上一些粉红的酒意,看起来跟以往一样健康蓬勃,饭后跟易觉秋步行回家,头脸都被对方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路过糖水铺,还进去要了两碗水果捞。
天气隐隐又有要下雪的征兆,坐在狭窄的糖水铺,易觉秋突然说:“就快到旧历新年了,宁折,你想怎么过新年?”宁折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但他想了想,问说:“新年的时候,我们会在K市吗?”易觉秋顿了顿,很肯定地说:“会。”
宁折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那就……我们去海边放焰火,那天海边一定很多人,我们跟当地人一起开聚会,喝酒,吃东西,好不好?”易觉秋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好啊,买一大堆,可以放到天亮。”
宁折捧着碗喝完最后一口糖水,觉得很甜。
晚些时候易觉秋收到陆芮的消息,这人的动作果然很快,下午才把资料和第一笔定金送过去,他已经发来回复:笔记还未看完,如能提供以下所需,我经过实验分析后,能更助我有自己的判断。
易觉秋看着他列出来的东西:病人的头发和体ye(血ye最佳)。
身边人已经熟睡,易觉秋想了想,弄这些“病理标本”倒也不十分难,但他不打算把宁折弄醒,只能暗戳戳地去找他掉下的头发,至于体ye……血ye不太可能,那只能……他轻轻亲了上去,睡梦中的人像是已经形成身体记忆,仍旧未醒,却十分配合地回应着……易觉秋连夜差人把病理标本送去了实验室,他一秒都不想耽搁。
作者有话说:短了点,过渡一下
第72章“易觉秋……”
陆芮的化验结果出来的也很快,他约易觉秋见面详谈,收到消息的时候易觉秋正在公司开会,什么也没解释当即终止,直接去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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