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 他是谁(1/3)
(一)
荆念,出道后改名荆焾,科班出身,从二十三演到三十三,专注老妈最爱八点档十余载,刚刚用所有积蓄外加刷了三张信用卡买下了人生第一套房。
以至于陪了他一天的置业顾问悄悄打了呵欠并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时候,他还半开玩笑地问谁请客。
“当然是我请,念哥,以后有客户的话记得推荐呀,给你做老带新。”
他的置业顾问姓商名安,二十出头的帅小伙,一脸青春意气,颇有他毕业后初进演艺圈,誓要出人头地的样子。
两人喊了个网约车,还没有开出一公里,商安就抠着车窗说胃疼,荆焾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商安白着唇甩头,不一会疼得迷迷糊糊了,拉着荆焾的手让他送自己回家。
来城市打拼的年轻人,商安这种算是比较富足的,一个人住了个小公寓,虽说是开门就能看到床的那种,好歹有个私人空间。
荆焾把他扶到床上,商安立刻就像虾子一样捂着胃蜷了起来。
“家里有药吗?”
商安摇头,把头埋到枕头里,呜了一声。这种痛法哪里是胃疼,很像有一只手在他胃里找翻找着什么,越来越着急,根本不顾他的死活。
“念哥,我想吐…呕…”
荆焾在厨房熬粥,听到商安叫他,出来就看到商安趴在床边呕了一地。
呕完终于好了一些。荆焾又下楼去买药,回来商安已经把地板清理好了,站在阳台打电话。
城市的霓虹灯光在他身上映出一个轮廓,夜风忽然变得有些诱人。
商安转过头来,灭了手上的烟,眼睛里的城市烟火慢慢消散下去。
“念哥,你回来了。”他说,好像是在家里等丈夫下班的妻子,下一句就应该问,先吃我还是先吃饭?
荆焾摁住自己过于跳跃的思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了解面前这个人,明明长了一双这么干净清澈的眼睛,为什么要做这种与人交道,讨好逢迎的工作。
不是不行,就是觉得,不适合。
两人一起喝了点白粥,直到荆焾指着沙发说我睡这吧,守你一个晚上,商安都没有说“太晚了”,“你该回家了”这种话。
或者说商安需要荆焾留在这里,验证一些事情。
凌晨两点,茶几上处于静音模式的手机忽然疯狂闪烁起来,一条又一条消息列队式的涌入。
与此同时,商安正坠入他遇见荆焾之后的,第一个梦境。
(二)
做梦总是没有什么前因后果的。
商安看了看唯一能透出光亮的窗子,一朵雪花打着转飞了进来,还没落到他脚下,就被屋子里的人气给融化了。
不大的小木屋里,蜷缩着十来个男人,身上穿着绣着花纹的白袍,裸露在外面的手脚冻的通红。
角落里时不时有人嘤咛两声,过了一会又只剩暴风雪的声音。
商安注意到了自己的肚子,跟那些男人一样,难以忽视的隆起,他摸了摸,薄薄的肚皮下面一跳一跳的,是活物。
异形之暴风雪山庄?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离他最近的男人朝他身边挪了挪,嘴里嚯哈嚯哈地发出大喘气声。
“嗬…兄弟,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扶我去上厕所。”
商安的梦严格遵循因果论,他一般不会拒绝梦里的人的要求。
他把男人抄着胳膊架了起来,男人抱着肚子蹲了两下,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
商安忙小声地说了一句别,这么多人看着呢。
男人点点头,撅着屁股跟商安说厕所,厕所。
所谓厕所,就是一块木板,一块破布,搭在了屋子的一角。墙下面留了狗洞似的一个出风口,里面的人把装着秽物的桶递出去。
好在桶刚刚换过,还算干净。
商安的腰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重压,累得不行,靠在厕所门口扒着窗棂哈气。
他看着窗外皑皑白雪,也不知道荆焾在哪里,他心想…又赶紧甩了甩头,怎么自己就先把自己扳弯了…毕竟他虽然没有想过他的“有缘人”是什么样子,但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直男…
商安等了一会,里面的兄弟还没出来,帘子上破了个洞,商安心想这不是偷窥,是担心别人的安全,便猫着腰往里看。
男人叉着腿坐在木桶上,白袍被撩起来含在了嘴里,被他咬得吱嘎作响。白袍之下,雪白的腹部颤动着,与白花花的大腿抖成了一片。那肚子忽然rou眼可见地向下坠了一下,男人立马仰头呜呼,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伸得老长,不知何处安放的手掐着大腿,脚尖蹦得死紧。
桶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但商安本能地觉得大号用不上这么鼓劲,好像是男人肚子里的活物,呼之欲出。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肚子闷闷的痛,说不上来,如果男生有大姨妈,是不是就是这个感觉。
他揉了揉肚子,刚想回去继续缩着,里面突然“啊——”地吼了一声,一声接着一声。
接着木屋的门锁响了,门开了,外面站着两个裹着黑袄子,蓄着大胡子的高大男人。
“是谁!”其中一个男人大声问了一句,那声音就像熊嚎一般粗重。
屋子里没人说话,连厕所里的男人也噤了声,只剩下光脚蹬着地板阵阵发力的声音。
正当门要关上的时候,厕所里的兄弟忽然挺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商安这辈子也没有听过这么刺耳可怕的声音,木桶里哗啦哗啦一阵水响。
两个高大男人两步就走到了厕所门口,粘满冰渣的粗粝胡子几乎把他们的脸都遮住,只能看到一双气得鼓出来的牛眼。
“胆子很大!”这次说话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布满凸起血管的黝黑大手一把掀开帘子,拽住兄弟的胳膊就把他从桶上拽了下来。
“啊——啊——”兄弟根本无力反抗,被抄着咯吱窝在地上拖行,白袍都堆在胸口,过分硕大的肚子用力地向上向下挺落,弯曲打开的双腿一蹬一蹬地发力,“啊——啊——”
他好像痛得只会啊啊叫了,商安不想去看被他打翻的桶,因为那兄弟打开的双腿间除了血污,嘀嗒落下的腥黄ye体,还有一个可怖的,将他的肛门撑得凸起的怪东西,黑漆漆的,长着毛,随着他的挣扎一往外面一吐一吐的。
商安又想吐了。
那两个男人把尖叫着的兄弟拖到屋外,他的肛门已经被撑得快要爆开似的,血红的血红的xuerou翻了出来,不一会,两人拖着他在雪里越走越远,一屋子沉默不语的人突然都聚到了门口。
暴雪从门外吹进来,刮得脸颊生疼,血路从木屋门口一直延伸延伸,直到快要看不清时,那兄弟突然奋起,攥着两个男人的胳膊就撑了起来,极度痛苦的呼喝顺着风雪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从他的双腿间滑到了雪地里。
突然有人伸手关了门,“别看了,祭祀恐怕会提前开始了。”
关门的是一个蓝眼睛的年轻男人,同样挺着肚子,只不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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