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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时文洲吃惊地朝吴枢看过去,敢放宋之笑的鸽子,是个英雄啊。

吴枢搓了搓手:“那是一个误会……”

听了半天时文洲才大概搞懂发生了什么。

在意大利的时候,二叔给宋之笑安排了一场相亲,她推辞不了就去了,接过发现对方还挺有意思,结果那人聊到一半说要去趟厕所,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宋之笑一个人在餐厅待到了傍晚,服务员问了她三次要不要点餐,其他桌的人都看着她窃窃私语,气的她差点没把酒杯捏碎。

虽然时文洲觉得这可能未必是吴枢一个人的责任……但还是有点同情宋之笑。

“那真的是个误会。”吴枢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宋之笑一眼,然后立马被对方强烈的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其实那天要相亲的不是我,我是代替别人来的……”

本来他也想勉强支撑完就过去了,但对方实在是太难缠了……十句里有八句是在调戏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热情的姑娘,实在是继续不下去了,就半途跑路了。

“就算是这样,”宋之笑端起咖啡吹了口气,微笑道:“但让女士独自一个人在餐厅从两点等到五点也不是绅士的行为吧?”

吴枢脸一红:“抱歉。”

“算了,”宋之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笑得像条大灰狼:“那天回去之后我就知道不是你了。但是我觉得今天能再次遇见,说不定是很特别的缘分呢。”

时文洲莫名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你还是让我逮着你了”的意思。

吴枢尬笑。

宋之笑好像根本没有看出来他的尴尬,依旧笑得明丽不可方物,盯着吴枢的目光好像狼盯着羊:“你也是两年前回来的吧?唔,比之前还要白了,应当是不怎么出门的吧——”

吴枢:“呃,也不是……”

她上下扫视了一下吴枢,接着说:“比以前瘦了一些,嗯,腰也更细了,tun部倒是没瘦奥,”宋之笑双唇一碰,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摸起来手感应该会很好吧……”

吴枢:“……”

时文洲震惊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女流氓啊?!怎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是他的思想太落后了吗?

夏也听他这么说,往吴枢腰上扫了一圈,然后抬头朝时文洲看过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吴枢觉得屁股犹如火烧,自己仿佛落进陷阱的小白兔,反正怎么样也没办法在宋之笑的目光中坐下去了。他站起来,喊了一句“我上厕所”就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宋之笑觉得有些苦恼:“哎呀,该不会这一去又不回来了吧。”

“……”

“哥哥,咖啡很好喝吗?”

时文洲正在发呆,闻声迷茫地抬起头,见夏也指了指自己的咖啡杯,笑着道:“你都喝完了哦。”

“唔,”时文洲回味了一下,道:“还可以。”

关键是他没什么事可做,就只能喝咖啡了。刚刚夏也也没有说什么话,也没喝咖啡,那他在做什么?

“是吗,”夏也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啊,果然还不错。”

“……”时文洲无可奈何地笑了:“我说好喝你就喝吗?万一我们口味不一样呢?”

“不会啊。”夏也晃了晃咖啡,狭长、缱绻的眼弯起来,那双深沉的黑眸仿佛沼泽牢牢地锁住了他:“哥哥说好喝,那一定就很好喝。就算是……”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很轻,时文洲没有听清。

时文洲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又突然无措地垂下眼睛,抿了下不知为何又干燥起来的唇。

宋之笑看着他们两,忽然说:“言言,舅舅让我们早些回家,你去结一下账吧。咖啡我们请了。”

“哦、哦。”时文洲连忙起身。

时文洲离开后,气氛一瞬间滞涩起来。

宋之笑靠在椅子上,没有了笑,她目带审视地望着夏也,眼底聚齐锋芒。夏也依旧心安理得地喝着咖啡,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宋之笑先开口:“夏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之前毫不犹豫说退婚,现在又和言言表现得这么亲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夏也抬起眼看她,眸子漆黑:“宋小姐,我什么也没想做。”他说:“我只是想离他近些。”

宋之笑语气有些冷:“离他近些?据我所知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需要我将你以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你听吗?”

夏也皱了皱眉:“那是因为我……”他顿了一下,这要怎么解释?

“夏先生。”宋之笑笑得有些疏离:“不论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希望您不要再戏弄言言了,适可而止。他身体不太好,经不起再受伤了。上次的事我们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如果他再因为你出什么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了。”

“……”

宋之笑眉间隐隐又些不耐:“夏先生?您听明白了吗?”

夏也放下咖啡,他的一举一动依旧透着贵族恪守的优雅,但他面对时文洲时的那种温和面貌已经尽数褪去,那目光甚至充满戾气:“我说了,我绝不会对他不利,就算我死,也绝不可能伤害他,更不可能允许别人再伤害他……你又算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和时文洲才是最亲的人,没有人比他更爱他,旁人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立场诘问他?

“……”宋之笑盯着他,半晌,冷冷地说:“最好这样。我不希望他因为你难过受伤。”

时文洲接过小票,转过头就看到宋之笑拎着包朝他走过来:“走吧。”

时文洲看了一眼夏也,奇怪道:“这就走了吗?”

“不然呢。”宋之笑看见吴枢朝这边走过来,朝他抛了一个飞吻:“今天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约吧?”

吴枢由衷地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端起咖啡看了一眼,嘀咕道:“咖啡都冷掉了,也没喝一口……你怎么了?”

夏也明显不在状态,他揉了揉太阳xue,露出有点痛苦的表情:“没什么,又想起了点以前的事。”

吴枢立马警觉起来,他拉过夏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你又想到以前的事了?还好吧?不会又要……”

“我没事。”他推开吴枢的手,声音很轻:“反正,反正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车上放着披头士的音乐,时文洲靠在车上假寐。

宋之笑侧头望着时文洲,目光有些复杂,心里嘀咕道:夏也那样子好像是认真的啊。说真的,差点被吓到了。

算是好事吗?

#

整个星期时文洲该去医院做定时的检查了。

他的心脏病一直是压在宋家人心上的石头,平时他的饭菜都是额外准备的,走廊的灯一直为他开着。虽然他平时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但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马叔开车带他去了市立医院。祝幽和宋之笑说要陪他去,都被他拒绝了,除了第一次醒来那次疼得有些厉害,这些天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与常人无疑,除了走不了远路、做不了剧烈运动,也感觉不出来哪里不舒服。他觉得没必要兴师动众,宋家也没必要把他当个琉璃瓶护着。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上次的主治医生拿着单子拍着她的肩膀啧啧称奇,说头一次见恢复这么快的。

“药都还在吃吧?”

“嗯。”安可每天晚上都会监督他吃药。

“最近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吧?”

“没有。”

“做/爱也不行。”

“……”时文洲道:“没有。”

“唔,飞机最好也少坐。等你的情况稳定点了再坐。”

“……嗯。”

然后医生就发现这位传闻里性格Yin鸷、脸色乌青、还印堂发黑的宋家少爷好像变得好说话了些。他惊奇地扒拉了一下眼镜,瞪大眼睛看着他。以前他听到别人这么啰嗦早就摔凳子走人了。

时文洲以为他在检查什么,就抬起下巴让他看。

好像真的有点变化。医生干咳了一声,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在单子上签了个字,龙飞凤舞的医生体,然后挥了挥手:“好了,没事了,记得下个星期再过来检查。”

“少爷,我们直接回去吗?”

时文洲坐上后车厢,把东西都装好,想了一下,道:“去公司。”

“好……公司?”马叔惊奇地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时文洲,少爷以前从来不关心公司的事务啊

“嗯。”

时文洲也不是心血来chao。他不是宋致言,什么事情都不在乎,是他的事情他就得做好,况且,他担心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李修则架空。

他总觉得李修则这个人,像在计划着打什么主意。

总之,绝非善类。

宋家的宋氏集团各方面都有涉猎,但对建筑投资最多。宋致言挂名的这家公司就是建筑公司。

前台接待的两个姑娘本来百无聊赖,远远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身形瘦而修长,里面穿着灰色的西装,外面套着深色长款的风衣,面容苍白而Jing致。有点眼熟,是什么新出道的明星吗?

卷着波浪头的女孩愣了一下,立马道:“你好,请问找谁?有预约吗?”

男人垂眸看了他们一眼,线条简洁的眼线像刀一样锋利,他皱了一下眉:“什么预约?”

这位不笑的时候气势实在有些迫人,波浪头小声道:“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就不能进……”

“……”

另一个姑娘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想起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慌张地道:“……啊,抱歉抱歉,是宋经理吧?”

波浪头闻言一愣,立马脸色惨白道歉,声音都开始发抖:“啊?对不起!实在抱歉,刚才没有认出来是宋经理。真的很抱歉,不是故意拦着的……”

两个姑娘都觉得自己完蛋了,宋致言时什么样的人他她们都有耳闻,性子乖张的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动怒端掉她们的饭碗,倒霉的是她们才刚过实习期。

宋经理不是从来不来公司吗?今天怎么就来了?

但那位宋先生并没有发怒,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径直走到电梯前,抽出怀中的卡**卡槽里,迈进了那扇带着红色标识的电梯里。

那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专为宋致言制造的电梯,旁人不能使用——虽然装好了之后,他也从来没来用过。

两个女孩齐齐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这谁人的出来啊。”波浪头的小姑娘嘀咕道:“不过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过,经理这么帅?”

同事也抚着胸口道:“他居然没骂我们……天啦我刚刚居然觉得他有点温柔……”

刚才时文洲还真有点发愁,以为自己非得把李修则叫下来接他,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忘了个干净。

电梯在九楼停下,失重的感觉让他胸口有点不舒服。时文洲刚踏出电梯,就看到李修则站在他面前,正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看到他,李修则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笑了一下,恰到好处地表达疑问:“啊,致言,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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