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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商贸大厦,时文洲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能停下来喝口水,一杯水还没把喉咙打shi,就又被宋之笑拉着继续逛了。
女人逛街的Jing力真是可怕。时文洲忍不住腹诽,夏也和时文雪就从来没有这样逛过街,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绅士地将宋之笑提着的东西拿在了自己手上。宋之笑略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弯了弯眼睛,没有说什么。
她说自己渴了,要去买杯nai茶,问时文洲喝什么。
时文洲说随便,不要nai茶,要果汁,解渴。
宋之笑说好,很快买回来两杯,一杯芋圆牛ru一杯柠檬汁。
时文洲接过柠檬汁,略新奇地晃了一下杯子,浅橘色的ye体在阳光下微微荡漾,柠檬片漂浮起来。他没怎么喝过这种前卫的饮料,他的惯用饮品是茶。
他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柠檬的酸味瞬间占据味蕾,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他被酸的眼皮一抖,表情瞬间扭曲。
宋之笑从他喝那一口开始就在悄咪咪地观察他的反应,见状立马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哈哈哈哈哈!”
时文洲无言地望了幸灾乐祸的宋之笑一眼,默默消化嘴里的酸味儿。
真的好难喝。
宋之笑这是在报复他吧?
然而恶作剧得逞笑的没心没肺的宋小姐很快也遭了报应。
白色的牛ru对半泼在了她和对面的人身上,正沿着领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刚才笑的太过得意忘形,没看路,和人撞了个满怀,一杯牛ru全飞了出去,均匀地洒在了他两身上。
时文洲反应迅速,他迅速后退了两步,退到宋之笑身后,拿手中纸盒和宋之笑做挡板,避免了被这场意外波及。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宋之笑完全没有准备,见对面的人垂下头,伸手按住衣领,修长的五指上全是nai渍,连忙掏出纸递给对方,一边得体地道歉:“对不起,我没看清路,你没事吧?快擦擦。”
她忧心地看着被牛ru浸透的衬衫,开口道:“这件衣服好像也不能穿了,我重新买一件给你吧?”
时文洲站在她身后,莫名有点想笑,宋之笑像是背后张了眼睛似的,回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时文洲脸上还没成型的笑顿时一收,不过到底没好忍心放她一个人尴尬,就从她身后挪了出来,憋着笑从兜里摸了一袋纸,正好这时那人抬起了头,时文洲一看那张俊秀、有些淡漠的脸,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对面的倒霉蛋接过宋之笑的纸,在领口上简单地擦了擦,然后突然眼珠一转朝时文洲看了过来,缱绻的眼尾就轻轻一挑,寒冰一样的脸忽然慢慢化冻:“……我没关系。”
时文洲眼角一跳。
宋之笑看着他的脸,犹疑地叫出声来:“夏也?”
虽然在屏幕上已经看到过这张脸许多次,但见到真人他还是有点不真实,毕竟她是一个妥妥的颜狗。听说他们院音乐系的学生把他的照片裱在楼前每天瞻仰,用来鞭策自己。
况且他还是言言曾经的未婚夫。
夏也戴着一顶鸭舌帽,闻言抬高帽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时文洲一眼,想起两人刚才旁若无人的笑闹,目光稍淡。他轻轻一颔首,当做应答。
昨天早上刚闹了尴尬的一出,今天就又碰到了。时文洲对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冷脸,嘴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啥。
宋之笑也有点尴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联姻到底是什么状况,但她知道夏也很看不上自己弟弟这个傻叉,虽然最后宋致言也退了婚,但最先提出退婚的还是夏也。
她偏头看了一眼时文洲,时文洲感受到两个人的目光,忍不住抬头望天。半晌,他看向夏也:“你、你不需要换件衣服吗?”
宋之笑也道:“对对——”
夏也扯了扯shi了一半的衬衫,点了下头,没说话。
宋之笑带夏也去了一家奢侈品牌的男装店,时文洲拎着包跟在他们身后,夏也插着兜走在他前面,低着头,看上去情绪不佳。
时文洲不知道他怎么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单纯遇见自己心情不好。
但毕竟还是他照顾大的孩子,还是会时不时分心去看他。看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怎么说,还真是有那么点难受。
夏也和宋之笑去挑衬衫,时文洲累,懒得跟着他们转,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挑衣服的过程不长,夏也似乎是随便选了件就准备去试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时文洲只听到他说“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没事”然后把地址告诉了对方。
时文洲有点好奇对方是谁,没管住目光一直望着夏也。夏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时文洲立马像被烫到一样转开视线。
半晌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心虚?这样岂不是很像偷看别人的猥琐痴汉?
他有点惆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夏也心里树立正面的形象了。
夏也挂了电话,黑色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会时文洲,抬手轻轻敲了敲试衣间的门:“宋致言。”
时文洲突然被叫到,愣了一下,迷茫地看过去:“嗯?”
夏也推开门,神色平淡地说:“更衣间里没有凳子,你帮我拿一下衣服。”
时文洲怔了怔,懵懵地道:“哦……”
他站起来,走到更衣室前,刚想要说那他就站在外面,夏也把衣服递给自己就好,夏也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拽进了更衣间。拽人锁门一气呵成。
宋之笑:“……”
这、这是什么发展?夏也这样不会是要揍言言吧?
时文洲猝不及防被拉进狭小的更衣间,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被按在门上,夏也单手撑在他耳边,俯身靠近他,漆黑的眼眸像是落雪的深渊,带着丝丝凉意。那一瞬间他的眼里涌出了许多难言的、沉重的情绪,那些情绪都汇流成汹涌的漩涡,酝酿着一场黑色的风暴。
他就这么注视着时文洲,时文洲看着他的眼睛,一股冷气从他的尾椎直窜到天灵盖,仿佛被吞噬了所有语言。
他们默默对视了许久,最后时文洲不堪重负地扭过头,开口磕巴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夏也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闻着青年身上的味道,眼里暴戾的、焦躁的情绪渐渐淡去。
时文洲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他能感受到夏也正在平复情绪,他也没有办法推开他。僵了半天,他还是伸手拍了拍夏也的胳膊:“你还好吧?”
夏也顿了一下,心里蓦地软下来,他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然会把他吓跑,但到底还是贪念那片灼人的温度,舍不得离开。他喃喃道:“不太好。”
好像病入膏肓了,不敢迈步,也没办法退后。
这样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像撒娇,恍惚间时文洲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夏也,他想不太好啊,这可有点麻烦,就听见他瓮声瓮气地说:“好烦……宋致言,你赔给我的牙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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