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1)

第七十二章

郑启泽一向沉默寡言,但听着祁泱同阿七倾计,与祁泱不时的相视而笑。蓝丝绒的窗帘,阳光下的微尘,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沾染着拥有着祁泱的特有气息,令郑启泽无比眷恋。

差唔多到晚餐的时候,祁泱看了手表对郑启泽讲道:“我够钟走啦!”

郑启泽点点头松开祁泱的手,祁泱起身同阿七打了招呼之后行出包厢。听见关门声响起,阿七先快速起身坐到郑启泽的身边。

“咩事啊?”郑启泽笑问道。

见郑启泽从袋内摸出香烟,阿七伸手拿了一支。

“你仲念起食烟的咩?”

用支烟轻敲着烟盒,郑启泽问道:“你想讲咩啊?”

“快两个钟一支烟都冇抽哦大佬你·!我有看着时间的!”阿七噙着烟帮郑启泽点火,“舍唔得松手就连烟都唔食啊?一只手点烟的确唔系好方便,你叫我帮你点火啦!”

“收皮【闭嘴】啦你!”郑启泽呼出啖烟笑道。

阿七舒舒服服地倚着梳化观赏着郑启泽眼角的笑纹,认真地问道:

“讲真,几时开始的?”

郑启泽将唇边的烟嘴拿开,望着阿七讲道:“我同你提过的。”

“同我?”阿七摆摆手,一口否认,“唔可能!我记性好好的,你讲过我唔可能唔记得!”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应该只有9岁。”郑启泽在自己的胸口比了比身高,讲道,“当时我被人按喺地下打,他从豪车落车。”

阿七的记性真的好好,郑启泽一讲阿七就想起当日在宋生的车上,宋生问郑启泽点解对祁家的事几有兴趣,他就咁答过。当日的一句笑言阿七未放心度【里面】,但此刻阿七在郑启泽的目光内确凿地体会到一种珍视。所有同祁泱有关的事都在郑启泽的脑海里细细珍藏,哪怕只系曾经提及过的只言片语。

“9岁哦!唔会的嘛大佬!你系咪人啊!”阿七故意调笑。

“痴线!我唔系变态!”郑启泽深吸一啖烟,讲道,“嗰日,我只得一个念头。行出九龙城寨。”

阿七算了算年月,问道:“嗰年你就遇见岚姐?”

点点头,郑启泽望向窗外。今日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成个场只剩低被丢弃的报纸。郑启泽用他拿烟的手指了指窗外的某处,讲道:“我第一次杀人,就系呢度。”

“呢件事宋生都有听闻,赞你以后一定出人头地。”阿七不知不觉地倾身讲道,“之后呢?”

“再见到他的时候系祁老爷66大寿。他长大了,但我认得他。”郑启泽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烟灰随之缓缓飘落,“冇人同他一样。”

“难怪你突然间撑祁少。不过事实证明,你冇压错。”灭了烟,阿七起身到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郑启泽,阿七叹道:“我终于相信了爱情的力量。唔系,应该讲系是爱情的信仰。恭喜!”

郑启泽同阿七碰杯之后直接饮完杯酒,然后讲道:“好啦,讲正事。”

“听紧!”阿七立刻收起调笑,正襟危坐。

“祁泱同我讲,他在鞋底发现了窃听器。”郑启泽讲道。

“等于冇线索,仲要祁少怀疑了身边所有的人。”阿七冷笑一声,继续道,“呢个计划唔错的!一石二鸟,祁华死了,再等你同祁少龙虎斗!”

“你有怀疑的人?”郑启泽望着阿七,问道,“系咪祁夏?”

“其实边个出手唔重要,边个得益更重要。虽然讲得冷血了点,但其实对祁少来讲唔算坏事。”

阿七冇直接回答郑启泽的问题。因为了直觉之外阿七也冇确凿的证据。既然冇凭冇据,阿七唔想加剧郑启泽的忧心。

“祁夏同祁华唔同,三房一想倚靠着大房,何况祁少也好信任他的。他扮都扮了几十年,系我的话就唔会冒险。祁少呢?他怀疑祁夏?”

“冇。”

“放心,我会盯紧的。”

“辛苦。”

“唔讲呢点!【别说这些。】”阿七笑着饮完杯里的酒,起身道,“呐,我约了大旧辉。虽然知道答案我仲要问你一句,你去唔去?”

“你年终午休的?”郑启泽笑道,“小心点啊!”

“本来系可以唔去的。但头先你们浓情蜜意,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咁样!”阿七撑了他的柳木拐起身,捂住胸口讲道,“我呢个孤家寡人好受伤的!去疗伤啊!”

阿七的仲未好好发挥了演技,他的电话就响了。

“你条女搵你!”【你女人找你啦!】郑启泽将电话递给阿七,调笑道。

“错!”阿七的手指真是好灵活,食指一左一右摆得清清楚楚,“我赵卓唔属于任何人。”

讲着,阿七接起电话:“Hello?”

电话入面讲了乜嘢郑启泽听唔到,不过阿七的表情都算认真,只听他讲道:

“你唔好哭,慢慢讲。”

“消化系统的反应也可能是肠胃炎的。你唔好心急,我依家过来接你带甜甜去看医生好唔好?”

“好,到了电话你。”

见阿七cut了线心急要走,郑启泽问道:“甜甜?”

“猫来的。”阿七讲道,“甄小姐只猫。”

人病了看医生的地方就好多,猫病了信得过的宠物医院就少得多。不过香港冇阿七搞唔掂的事,忙到九十点钟终于算完美解决。

原来近几日甜甜腹泻又呕吐,甄楚曼在网上查了病状之后以为系猫瘟。猫瘟就真的好大件事,未必治得好。所以先会咁心急地打电话给阿七。

虽然甜甜冇乜事,但甄楚曼仲好担心地望着甜甜,依然有点眼红红。近日降温,甄楚曼又只穿了居家服出来,短袖短裤的。阿七对着甜甜讲道:

“姐姐拍戏忙,平日给你食得少。你个馋猫,见到姐姐休假就贪食。依家生了病,惹得姐姐咁担心。知唔知错啊你?”

甄楚曼将甜甜抱开,嗔怪道:“它小猫咪来的,知咩啫!”

“你都知它听唔明的!我讲你唔听,只好同甜甜讲咯!”阿七脱下西装批在甄楚曼的肩头,讲道,“起风啦!甄小姐!我叫你唔好给她食太多,叫你返屋企换件衫。你边句听的?”

“我都叫你唔要叫我甄小姐的啦!你都唔听的。”

甄楚曼的轻声埋怨道阿七唔系冇听到,他系扮作听唔到。

“点解你连猫的病都懂?”甄楚曼望向阿七,问道,“究竟有咩系你唔知的?”

阿七皱着眉认真考虑了呢个问题,答道:“其实呢个问题好哲学的,我想到再答你。”

阿七的车就停在街边,上了车,甄楚曼讲道:“不如去我屋企饮杯咖啡先走?当我多谢你。”

“唔使客气,下次啦!”阿七望着眼反光镜借道将车开车路口,特意补充道,“我仲约了人。”

甄楚曼摸着甜甜,试探地问道:“女朋友?”

“要咩女朋友啊!夜蒲啦!”阿七笑道,“我有一句爱情格言,甄小姐要唔要听?”

【夜蒲,去夜店玩。】

“咩啊?”

“情淡似水,千杯不醉。”

“句句有骨【话里有话】!”

“呐,好男人系咩样的我唔知。”讲着,阿七望向甄楚曼,道:“但甄小姐你一定要看清我的衰样,以后遇见我咁样的男人呢,你行路都要避开点。”

甄楚曼冇在讲话,一路都低头望着甜甜。阿七就笑着点起之烟打开电台。张学友的一首国语歌从音响内传来。呢首歌近两年好红的,就算阿七普通话麻麻哋都识唱。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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