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2/2)

听着几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仙门的八卦，孟瑶不耐的皱了皱眉，只盼着他们说完了赶走。谁知过了一会儿，他们说着说着竟转到了自己上。

“我听说那些仙门世家的仙姝们各个貌若天仙，也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见啊。”另一少年搭腔，语气中夹杂的向往之溢于言表。

他攥了手中的书册，怎么也想不明白。

两人上重要的东西都在乾坤袋中，倒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与诸人一一拜别后便御剑飞走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他靠坐在书院园的假山石上，边啃凉馍边温习功课。这里僻静，平日里鲜有人来。谁知过了一会儿，却有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几人停在了假山的另一边。

他读书并不比别人差，学剑也不比别人差，薛还说他资质尚佳，修行也不会比别人差。明明他样样都能得好，明明他比那些良家弟更懂礼义廉耻，明明阿娘这么温柔善良。可为什么受折辱的却是他们，需要认命的也是他们。

只听那董说：“总说这些个摸不着的有什么意思，听我三叔说这思诗轩的人也不遑多让呢。兄弟们若想，哥哥我改天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嗯。”孟瑶闷闷地应了一声。

场面一时失控起来，孟瑶也不知自己打了谁，又挨了谁的拳脚。阿娘被人拽着发拖走的景又浮现在了他的前，他心中的悲怒更甚，只有一次次的挥拳才能让他的愤怒稍减一些。他阿娘是世上最好的阿娘，最善良的女人，这些人凭什么去折辱她。

有还算知些廉耻的意识到董说的实在不像话，上前代他向孟瑶赔不是，也被一拳打了回来。这个往日里乖巧的、有些唯唯诺诺的孩不再隐忍，红着睛不不顾地向他们举起了拳。

“没见过，没见过，”另一少年忙应，“这人当真是只应天上有啊，只可惜凡尘俗世见不到这样清丽脱俗的可人儿。”

思绪戛然而止，思思还在一旁说着什么，孟瑶却一句都没有听去。他明白思姨的意思，她是让他认命，可他为何一定要认命？就因为他是在这里生的，他一辈就都得活的低人一等吗？

就听那董说：“我没说错吧，这可是从前朝里来的孤本，你们谁见过世面上有这么致的。”

可不知那几人在什么，哄笑声越来越响。

“请什么师傅，你现在哪还有钱请的起师傅。”一旁的思思听罢却气得直脚。

孟瑶目送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的摸了摸了手中的册。

“不过你也别可惜，我可听说便是那些名门仙也不是都得若天仙。”那人继续说，只是声音放低了不少。“我三姨妈家邻居的表哥就跟着一位游方修士修炼，听他说呀，莲坞的那位小就得平平如奇，这可是在仙门中了名的。”

听罢，前面说话那少年遗憾地叹了气。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响起，孟瑶听其中一人是之前总带找自己麻烦的董，被薛念灵教训之后才老实了，只是之后再见到他总要挖苦几句才罢休。孟瑶不想跟他起冲突，便没有去，想着等几人走后再走。

最后打斗声引来了先生，一闹剧才算落了帷幕。除了董被人踩断了脚趾，众人受的伤倒也不太重。问过事缘由后，因双方都有错，先生各打五十大板，都了罚，又用那缴来的禁书迫得董了不再追究孟瑶的保证，这才放过了众人。只是之后孟瑶又被掌院叫了家，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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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见状又：“说起来这思诗轩的名号还是因为孟瑶他娘响亮起来的，那孟诗如今虽已是残败柳，可底还是有的。听我三叔说前两天孟瑶被人从楼梯上踹了来，他娘着就跑来了，那段就是小姑娘也比不上。”

“你想的倒，那些个名门仙都养在仙府里，怎会舍得放到这凡尘俗世中来。你没看见来夜猎的都是些男修士嘛，便是有个别女修，也大多是些外门弟或乡野散修。”有人当泼了盆冷。

“阿瑶，莫要难过。你若想继续学剑，阿娘去请别的师傅来。”孟诗上前安。

三人返回前院，思思絮叨了一路。孟瑶一直垂首听着，一幅老实受教的模样，但思绪早已在听到“骨里的都是低贱的血”时飞走了。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天无不散的筵席。”薛念灵摸了摸他的发髻，“我和薛洋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可还没笑几声，董却被后而来的拳打趴在了地上，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孟瑶正一脸煞气地站在他们面前。

她见孟诗一副油盐不的模样，又转向孟瑶说：“你娘糊涂，你可不能糊涂。现在不过学了几招仙剑就敢去跟人打架，以后可还得了。阿瑶，你别怪思姨说话难听，你在这思诗轩里大。在外面那些人里，你一辈都是思诗轩的人，骨里的就是低贱的血。别让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奢望，去招惹那些够不上的人。这次的两尊大佛好送走，以后再遇上的说不定就会让你送了命。我看那劳什的书院也早些退了的好，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去学门手艺。”

一时间说的其他人也有些跃跃试，但到底不过是些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嘴上却没胆真的应。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那妄念啊，你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人家来过吗？那负心汉早就把你们娘俩忘了，你与其存着这些不该有的念想，这些个冤枉钱，倒不如攒起来为自己和阿瑶打算。”

他顿了顿又恨恨地骂：“孟瑶这个小杂，一个**之也在我面前装清，回去了还不是让人像狗一样踩在脚底。老到时候就收了他娘，让他跪着叫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