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血溅重yang(1/2)

事了之后夜色已深,众人便纷纷散了,回舱休息。次日醒来,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清风徐徐,艄公们扯起全帆顺风行船,一晃眼便飞度了万水千山,一想到心心念念的江州便近在眼前,谢问站在船头,不禁思绪万千。他正望着滔滔的江水出神,旁边一个人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怎么?昨晚没睡好?”谢问冲着睡眼惺忪的闻辛道。

闻辛一脸蔫了吧唧的样子,闷闷道:“本来我就晕船,昨晚上那厮还吵吵嚷嚷的,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谢问被他提了一个醒,心念一动:“那樊松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闻辛翻了个白眼道:“有我在,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在哪儿?你没一气之下把人扔江里喂鱼吧?”

“你别说,昨晚我还差点就这么做了。不过后来好歹忍住了,你知道吗?我把他捆在角落里,用鞭子狠狠抽他。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闻辛回忆起昨晚的场景,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抱着双臂道:“那变态居然还起了反应!”

谢问哑然失笑:“原来他还好这口,不但喜欢打人,还喜欢被打?后来呢?”

“后来?”闻辛百般嫌弃似的嗤笑一声,“后来我就一脚踩爆了他的蛋,他痛得惨叫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呢。”

谢问心里一咯噔:“他人没事吧?”

“放心,我刚刚还去探过他的鼻息,还有出来的气呢。”

谢问苦笑道:“你啊。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再造杀孽。”

闻辛一挑眉:“怎么?连这种人渣你都心疼?”

“当然不是。”谢问从身后抱着闻辛,低声道,“我是担心你。一条人命就是一笔债,身上背的血债多了,命途就会更凶险一分。我不想再让你的手染上鲜血和人命。”

闻辛知道谢问又想起了赵校尉,低声道:“我也不想那么冲动,但有时候就是脑子一热,控制不住自己。”

谢问一声叹息:“你这性子再不收一收,以后迟早吃大亏。”

“谢公子说得有理。”正说话间,李延昭摇着扇子出现在两人身后,笑yinyin地看着闻辛,“闻公子,樊松的事就交给延昭处理吧。再怎么说,上了这条船,就是我李延昭的客人,况且这事又是在我的船上发生的,理当由我来善后,断没有让客人替主人Cao心劳神的道理。”

闻辛没有说话,身子却立刻紧绷了起来,一双鹰眸凌厉地盯着李延昭。和谢问一样,他对上次李延昭在万骨冢中陷害他们一事还耿耿于怀,对于李延昭始终是怀着强烈的警惕和不信任。

“看来你这主人还真是不受客人待见。”

身后船舱竹帘一掀,皇甫轲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孟怀瑾和元凛。三人都背着行囊,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元凛箭一样地冲到船头,趴在栏杆上极目远眺,兴奋地指着前方道:“师父!前面好多船好多人,城墙好高啊,那就是江州了吗?”

不知不觉间层叠的山峦已经逐渐变为平坦的陆地,人烟渐渐多了,连绵的村庄与农田尽头之处是巍峨的城郭与繁忙喧闹的港口。

皇甫轲摸着元凛的脑袋:“是啊,前面就是江州,我们下船以后,就要跟你谢师兄就此别过了。”

谢问一愣,他虽然早已料想到皇甫轲到了江州就要去武林盟办他的正事,但是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皇甫轲见他神色黯然,便道:“你们下了船之后要去摘花楼,为师不便跟着。况且接下来师尊还有要事,恐怕不能继续与你同行。”

谢问注视着皇甫轲,心里颇有些不舍:“我知道。师尊,等我了结了这边的事,我立刻去找你。若武林盟那边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师尊也请尽管吩咐。”

皇甫轲神色一黯:“武林盟的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谢问奇道:“为什么?”

皇甫轲还未开口,孟怀瑾便插到两人中间:“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用得着这么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吗?在江州的这段时间,咱们就住在城东李公子的别院。你若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嘛。”

“怎么又是他。”谢问一皱眉,瞥了一眼李延昭,“这人一肚子坏水,没半分正经,师尊,以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少跟他来往比较好。”

皇甫轲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后道:“为师自有分寸。”

船缓缓驶入港内,钉了桩撅,下了铁锚。

船停稳后,众人逐一下船,在港口依依不舍地送别了皇甫轲一行人之后,谢问与闻辛一路跟随着阿离,来到了江州最大的烟柳之地摘花楼。此时正是晌午。姑娘们都已起了身,洗梳穿戴整齐,红妆缦绾地坐在高楼边,香帏风动,楼里莺声燕语,鼓瑟筝音不绝于耳。

阿离先让谢问与闻辛在外面候着,自己先行入内通报。不过片刻,便有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娇俏伶俐的女子迎了出来,不由分说地热情拥着谢问和闻辛进了楼里。谢问和闻辛平日里为人正派,从没有去过这样的风月场所,更不要说像这样傍柳随花,偎香倚玉的,虽然窘得浑身不自在,但也只能任姑娘们摆布。

穿过厅堂,出了后门,绕过一个曲径通幽的庭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面,一条回廊九曲八弯地通向湖心一个飞檐翘角的亭子。亭子的匾额上写着浸月亭三个大字。一个紫衫女子坐在亭中,正抱着琵琶信手轻弹。

“这位想必就是浅月楼主了吧?”闻辛凑到谢问耳边小声道。

谢问点点头:“应该是了。”

闻辛性子直爽,正要上前开口询问,谢问一把拉住了他,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来到亭中,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这么静静站着,待那紫衫女子一曲弹罢,停下拨弦的葱葱玉指,只看她缓缓起身转过来,对着谢问与闻辛作了一揖。

“俗话说美酒酬知己,宝剑赠英雄。小女子浅月没有宝剑,权且献丑弹奏一曲,赠予二位义士,以答谢二位对阿离慷慨相助之恩。”

紫衫女子抬起头来,只见她肤白胜雪,一双烟笼眉下眼横秋波,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端庄淑雅的气质。

谢问回了一礼,笑道:“楼主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理所应当,谢某反倒觉得,能让楼主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在这浸月亭中为我们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这才是折煞我们了呢。难怪当年江州司马白乐天在浔阳江头听了京城歌女一曲仙音,便感激涕零写下千古名篇,只可惜谢某口拙嘴笨,没有白乐天的文采,除了一个好字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了。”

闻辛嗤了一声,小声道:“油嘴滑舌。”

浅月被逗得忍俊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若谢公子这样的人也叫口拙嘴笨,那依我看啊,这世上也没人敢自称伶牙俐齿了。二位公子,请上坐。”

等谢、闻二人在湖心亭中就坐之后,浅月双掌轻击,一行婢女鱼贯而入,将热腾腾的佳肴摆了满桌,又端上了几坛美酒。浅月亲自起身,为谢问与闻辛面前的酒杯满上了酒。

“我都听阿离说了,那死丫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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