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se(1/2)

自从清光折在池田屋后,就只剩自己陪着冲田君了呢。

其实还是有些寂寞的。

安定这么想着,默默地挪了挪屁股,坐到熟睡的总司前面,替他挡去了些刺目的日光。

池田屋一战后,冲田君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虽然他总是对外遮着掩着,说是什么小感冒,但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安定还是能感受到,他握刀的手会比以往更用力。可能是因为怕日后再也没机会握刀,又或许是想要证明自己还能握刀?

不论是哪一点,这样的冲田君,都会想让人继续陪伴着他,支持着他的武士之道直到最后呢。

安定默默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羽织的下摆。

说来还真是挺羡慕清光那家伙的——能陪着冲田君战斗到最后一刻什么的,这机会自己怕是没有了。

清光离开的时候也一定很以此为傲吧,如果再见的话,说不定他还会跟自己炫耀。

不过……

安定转头看向身后的冲田总司。

冲田君经常会在夜间盗汗,有时还会整夜咳嗽而睡不安稳,像这样能平平静静地睡个午觉,已经是个很奢侈的事了。

新选组一番队的队长是剑术天才,又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鬼之子”,同时却又是个绝代风华的少年郎呢。

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浅浅的Yin影,随着平稳地呼吸而轻微颤动。眉眼也褪去了战场上凛冽的杀意,秀气又柔和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个武士。

作为冲田总司的刀,比起一直被在战场上使用着,清光和安定却还是更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眉宇含笑,仿佛人间最好的春晓。

如果清光以“陪着冲田君战斗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刻”跟自己炫耀的话,自己也能拿“守护冲田君的睡颜”这件事跟他炫耀不是吗?那样的清光,一定会像炸毛的猫一样羡慕到跳脚吧。

安定想着对方可能出现的表情,有些憋不住地低笑出声。在意识到冲田君还在睡梦中后,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也无法听到刀剑付丧神所发出的语言,安定还是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些举动。

其实还是很想和冲田君交流啊。想告诉他,刀对主人的喜爱与憧憬,想告诉他,刀永远不会抛弃主人,同样也愿意贯彻与主人一样的信念,同生死共存亡。

也许如果能告诉冲田君这些,他便也不会像这样一日又一日的寂寞了吧?

要是清光现在还在的话,一定又要嘲笑他的这些想法,又要说“我们只要一直陪着冲田君就行了啊,至于我们的心意,冲田君啊,一定能感受到的。”

安定的眼神瞄到了刀架上,那里原本放着两把刀,现在却只有自己的本体。说着要一直陪着冲田君的清光,已经不在了。

真是的,还幻想什么跟清光炫耀……安定捂住脸,明明已经……再也见不到了啊……

*

元治二年,新选组总长山南敬助违反局中法度擅自离队,冲田总司被命去追其返回,并担任其介错之人。

是夜,总司独自一人坐在廊下看着下弦月,安定知道总司心里不好受,只坐在旁边静静地陪伴着他。二月的京都依旧冷得让人吃不消,可总司却是衣着单薄,好似感受不到这份寒冷。

然而,就算总司不在意,可安定没法儿做到视若无睹。在又一次听到总司压低声音的咳嗽后,安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呐,冲田君。我说冲田君啊,您不感觉冷吗?虽说我是刀剑付丧神,可也是能感受到寒冷的哦,我觉得您有必要多加件衣服呢。”

“您一定很难过吧,山南先生离开这件事……虽然我来得没有清光那家伙早,可我也是知道的哦,您对山南先生的仰慕之情。”

“我知道您很难受,为自己仰慕之人介错,看着昔日的同伴离开,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清光那家伙离开之后,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消沉呢。”

“可是冲田君啊,清光一定是希望我能继续好好陪着您的,他也一定会因为能在池田屋中守护了您而感到十分自豪,所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为清光感到难受了。那么您视为兄长的山南先生,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您为了他而如此自责、如此伤心吧?”

“我相信清光是很骄傲的,他作为‘冲田总司’的爱刀,即使到折断的那一刻,也依旧陪在主人的身边。山南先生离开的时候,陪着他的是您啊,山南先生也一定会因此而感到满足吧?”

“说实话……其实我不太敢揣测别人的心意和想法。但至少我对冲田君……”安定正坐着,极其认真地看着冲田总司的侧脸,“如果换作是我陪着冲田君,那么即使是到刀刃翻卷、刀间折断的那一刻,我也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世界。”

刀剑付丧神,凝聚着主人对他们的爱和期待而现身人世。但最可悲的是,明明是最亲密的伙伴,可若没有特殊媒介的力量介入,主人便无法见到付丧神的模样,听到付丧神的声音。

安定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并不会传达到冲田君的身边。可即便如此,在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后,他也会下意识地因不好意思而低头。当他再抬头看向身侧的主人时,竟然发现冲田君正看着自己,眼角眉梢都泛着笑意,像是听到了自家孩子的成长宣言一般。

“冲……冲田君?”安定有些坐不住,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总司唇边的笑意缓缓拉大,低声喊了句“近藤先生。”

“……?”安定一下没反应过来,再听时足音已近在身边。他回头看去,果然是新选组组长近藤勇和付丧神长曾弥虎彻。

安定带着稍许失落地给近藤挪了挪位置,却猝不及防地被长曾弥虎彻勾住脖子搂到一边。和组长有着同样性格的虎哥看着安定受到惊吓的表情哈哈大笑,“从那边过来就能听见你的声音了,虽然早就听清光说过,你对冲田先生仰慕的很,但我没想到你也意外的纯情啊。”

“真是的……长曾弥先生别耍我啊。”安定叹了口气,看着旁边的近藤和总司谈话,有感而发,“近藤先生能来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不知道冲田君还要在这里伤心多久。”

安定搓了搓手,呵出一口气,“真的很冷啊。”

长曾弥摸了摸安定的头,同样看向主人那边,“你家冲田君,身体还是老样子吗?”

“是啊……”安定把脸埋入围巾里,闷闷地声音传出“我只希望,我能加上清光的份,陪着冲田君久一点、再久一点……”

旁边的近藤正在因为总司的衣着而故意拉着脸,而总司则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子,双手合十赔着笑。

近藤看他这样子,也实在是没法儿再故意黑着脸,只能教训他,下次不可再像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司一直点着头含糊的应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近藤叹了口气,赶总司回房间睡觉。

总司应了一声,起身后却没有立刻进房间,只是笑着看向身边。近藤看了看那块空无人影的位置,有些奇怪“在看什么呢总司?”

风华绝代的少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

庆应元年,文月。

新选组的一堆爷们不知听了谁的话,在七夕这天纷纷搞起了娱乐活动。秀肌rou的脱光了上衣互相较量,比速度地纷纷加入了长跑,副长土方岁三还在庭院中准备了竹子和短笺。

总司慢悠悠地走到中庭时,土方正在将搜集来的梶叶露水磨入墨中,看样子是准备写短笺了。

“喔,总司。”土方看了眼总司,复又低下头去专心磨墨,“你要写吗?心愿短笺。”

总司边笑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空白短笺看了看,然后又有些坏心眼地看向土方,“真是难得啊,副长也会写吗?”

土方手上动作一顿,干咳一声,转头看了看总司笑眯眯的脸后,把墨推向他那里,示意他可以写了。

总司“诶”了一声,挑了挑眉,拿起了毛笔沾墨。土方很好奇地站在他身侧,想看看他写的什么。总司瞄了他一眼,故意慢悠悠地反复沾着墨水,就在土方忍不住想锤他的时候,终于动笔了。

——“希望来年能看到土方先生的新年开笔和更多的绯句。”

土方一字一顿地念完后,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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