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昏 四(2/2)

“那时候我生了病，躺在床上，他主动来府里看我，还带来了三枝野山参。他说别看山参只有三枝，也了他一个月俸禄。人用参煲了给我，我为了表示对他的谢意，端起碗一饮而尽，连味都没细尝。喝完以后，他笑眯眯地给我说，其实他从没有吃过山参，问我是什么滋味。我问他为何不早说，又想让人给他也煲上。结果他说这是他了大价钱给我买来补的，自己喝了岂不浪费，说什么都不肯。”

唐问：“那时候你应该尚在牢中吧？那你是如何得知的？是事后了调查吗？”

“我知，这一方面是因为我越来越忙，和他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另一方面，他也是觉得和我在官职上差距太大，好像终有一日会和我渐行渐远。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因为一州府尹也不是一个低阶的官职，何况他现在已是京官，等到年历增，他总会有升上去的一天。”

“虽然王二不识字，可生的儿却天生伶俐，他见儿聪明，也愿意掏钱拱他读书。等到七八岁时，他已经是村里名的小书生，连府尹尹栋都知他的名字。尹栋一直无，打听到了他家的况后，就动了歪念，想要把他变成自己的儿，替他到朝中博取更大的功绩。”

唐略显吃惊：“那……？”

“林宏渺在选中尹熙乔之初，估计就已经调查清楚他的背景了，后来此事也变成了尹熙乔的罪证。说来也可笑，东窗事发后被判了斩刑的尹栋，居然还死在杜元正的前面。”

走在雍州带着刺骨凉意的街上，徒南回忆到：“我和尹熙乔是在弘文书院认识的，那时候我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刚辞去兰台大夫的职务，改名换姓书院，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考科举来博得官职，而不希望当官是因为受到父荫。”

“他找上王二，许以重金。在大的金钱诱惑，王二答应了。从此，他的儿便不姓王，改姓了尹。就这样，尹熙乔被尹栋带回了自己家，开始了另外一生活。几年后，尹栋把他送到弘文书院，这才有了我和他的相遇。”

他从怀里掏一块缉事的腰牌，这也是林宏渺寄给他的。他把腰牌死去的男人手里，是挣扎间被扯的样。

“去的路上，我再把我和他的故事告诉你。”徒南站起来，披上外衣。

窍，但在心念电转间，他想到了完成林相任务的方法。

确定屋没有其他人后，纪琮离开了小屋。临走前，为了能让别人尽快发现这两人的尸，他还特意把屋门和院门全都打开。

“我每次失约，都会让他在府上枯坐好几个时辰，才能等到我。他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不生气，也很安静。所以即便需要等上一整晚，他也从没有过怨言。只是刚开始他等到我的时候，总是满脸雀跃。到了后来，他就渐渐地不再那么开心了。”

“我和他是殿试以后才在一起的。那时我刚当上兰台大夫，而他则是一个校书。我住在皇帝御赐的宅里，而他住在里的小屋中。兰台大夫事务繁忙，而且总有许多饮宴需要参加，我和他不能时常见面，大概每一旬才能见一面，每到约好见面的日，他就会在我府里等我。可就是这一面，因为我的原因，也经常见不到。”

他心：奇怪，明明一直闻到烧焦的味，却没有找到源。罢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

“我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尹熙乔是雍州府尹的儿。”徒南对唐说：“其实我说谎了。尹熙乔的确是雍州人，但却不是尹栋的亲生儿。”

“我想到他家去看一。”沉默了一会儿，徒南这样说。稍作思考后，他补充到：“他真正的家。”

徒南坐在客房里，烛光动在他脸上。

“不是的。”徒南摇否认：“在牢里，我就知了这件事……这个暂且先不提，我先告诉你，我最后一次见尹熙乔是什么时候。”

“等到杜元正一案事发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说到这里，徒南像是记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原来他不是尹栋的亲生儿，他的生父只是雍州城外一个叫王二的屠夫。”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唐上答应：“可以啊！要不现在就去吧！”

讲到此，徒南后悔的神：“如果我知那时我和他的最后一面，如果我知第二天他会不告而别，我说什么都要让他尝尝野山参是什么味……我明白他为什么想要和杜元正上战场，他只是想要更快地获得功勋，一来是因为尹栋，二来也是因为我，如果我能……”

“没关系的，你不用责备自己。”时隔良久，唐才开：“倘若他是真的喜你，他肯定从来没有怪过你。”

放好腰牌后，他为了确保家中无有他人幸存，仔仔细细搜查了一周。

说到最后，徒南绪激动，已经无法言语。

唐听得神：“后来呢？”

唐问徒南：“你怎么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唐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徒南攥成拳的手一掰开，再把自己的手指他指间，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