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世英:你要那么多特工zuo什么?(1/1)

辛尚允即便自己赴死,也还要维护秋忆人,殷涔对这点既恨又怒,好比关西一案明知幕后一切,却无秋忆人与塔克忽lun勾结的书信证明,好比,茶税一案明明分赃账册就在手中,却仍抹去了秋忆人的痕迹……每次到最后关头,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敌人,却偏偏像个幻觉,伸手抓了个空,这感觉,着实令人发疯。

殷涔要去面见皇上,今日所求之事他已思虑良久,从决定要入朝那一刻起,便在筹谋此事,而到此刻,他有茶税与春猎双案功劳在身,料定陈泽不会拒绝他。

听到殷涔前来求见的通报,陈泽有些惊讶,他以为仍是为了春猎一案,快快宣了进殿。

对于殷涔此人,陈泽近来颇为欣赏,虽只是护卫出身,却堪称文武双全,又连连立功,且不似一般言官那般对皇上所作所为咄咄逼人,听话顺从又能干,若是入朝资历久一点,当得了皇上心腹也未可定。

陈泽赐座,殷涔拱手谢过,又关切道,“春猎一事,皇上受惊了。”

陈泽坐于榻上,挥了挥手,“虚惊一场,不妨事。”跟着问道,“爱卿前来可是为了此案朕的批示?”

殷涔道,“此案臣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查清事实找出真凶,至于最后真凶如何处置,但凭皇上发落,臣绝无异议。”

“那爱卿是为何事?”陈泽疑惑。

殷涔起身,向陈泽正式拱手道,“臣,有一提议,想请皇上参详。”

陈泽道,“是何提议?说来听听。”

殷涔道,“此次春猎一案中,主谋罪臣虽已伏诛,臣却看出一大隐患。”

抬头见陈泽以眼神询问,殷涔继续,“自建朝以来,均由禁军担任皇城内外巡防事务,皇上的安危也都系于禁军身上,然而禁军所管事务繁杂,人员数量也较为庞大,如此一来,保护皇上安危的,并非人人都是我大宁朝的高手,滥竽充数者有之,敷衍塞责者有之,若再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难以招架。”

陈泽听着,眼内若有所思,殷涔说到此处暂停了下,陈泽微微一笑,以为看头殷涔所想,问道,“莫非爱卿有更妥善的办法改进禁军?若爱卿看上禁军统领一职,朕大可给了你就是。”

“呃……”殷涔没料到陈泽是这反应,赶紧道,“非也皇上,臣并非觊觎禁军统领一职,而是……臣觉得,由事务、人员皆繁杂的禁军来保护皇上安危,很不可取。”

陈泽这才恍然大悟,“依爱卿的意思,该由谁来保护朕的安危?”

殷涔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该由这样的一群人来保护皇上——他们以皇上的安危为首要任务,眼中有且只有皇上。此外,皇上轻易不出宫,他们便是皇上的眼睛、耳朵,宫外所发生之事,当可第一时间让皇上知晓。他们个个武艺高绝、身家清白,皇上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更重要的是,”殷涔说到此处,抬高了声音缓缓道,“他们不听内阁、司礼监、朝中任何一部的调遣,他们是皇上的私兵。”

陈泽的眼睛明显亮了,殷涔知道,这最后一句,才是打动帝心的关键。

大宁建朝之时,便开始了内阁制,到陈泽继位时,内阁的权力扩大到几可越过皇权代行朝政议事,陈泽继位初年曾狠下心做了一系列举动削减内阁权力,如将原内阁首辅,行事激昂的粱洛书换成隐忍顺从的祁言之,逐渐从内阁手中收回一些些皇权,然而这个皇帝当得仍旧时常憋屈,言官们整天骂来骂去,他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到如今自己遭遇行刺,若非陈佶护驾殷涔顶天查案,怕是连真凶也逍遥法外……

要这内阁有何用!

陈泽一边想着,心内微有澎湃,“此提议甚好!”又问向殷涔,“这支朕的亲兵,爱卿可愿做统领之人?”

殷涔颔首,“臣,自然愿意。”

陈泽道,“既不叫禁军,也不能直呼为御前亲兵,可要想个名头?”

殷涔假装略微思索,“臣记得有句诗言,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意即就算我死了,我的侠义风骨也香泽后世,不输给世上任何一个英豪,不若就叫世英局如何?”

殷涔上辈子的梦想是进FBI联邦调查局,如今虽不能了,自己搞个什么局也不错。

“世英局。”陈泽玩味这名字,“不错,世上英豪,为朕驱使。”

又道,“朕明日早朝便宣了此事,朕的安危,朕自己把控,绝不再假借他人之手。”

殷涔心内舒展,跟着道,“臣近日心中有了这念头,便在脑中盘点这京中的英豪之士,有个人想请皇上做主,将他给了臣,做这世英局的副官。”

“此为何人?”陈泽也好奇。

“沈沧。”殷涔目视陈泽。

陈泽毫不犹豫点了头,“沈沧的确是个合适人选,当日手擒刺客,身手干脆利落,只是……他是云渐青的人,朕同意了,还得云将军放手才行。”

殷涔明白,他只是要沈沧从Yin影中走出来,光明正大跟他一起密谋、共事、杀人,至于云渐青是否首肯,殷涔不担心。

世英局,殷涔谋划良久,打着维护皇帝的名义,给自己建一支俯首帖耳听命于他的特工私|军,他要这大宁朝所有的高手,来翻出所有可以改天换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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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涔出了宫,转身去了云野的世子府。

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出入世子府,云渐青释放回家,最感激殷涔的是邬玉覃,她忙着命人上茶倒水,又端来好些瓜果点心。

不知为何,邬玉覃明明对他是感激,却对着他时,忍不住将他当做个孩子。

云渐青看不下去,叫她和云野先退下。

厅堂内剩殷涔和云渐青、沈沧三人,和满桌堆起成山的好吃玩意儿,殷涔吃了块浇了蜂蜜的山楂糕,酸酸甜甜甚是可口,又喝了口茶,尝出这不是京中贵人们都爱喝的龙井,而是产自福建的铁观音,想来也是邬玉覃带了过来,殷涔放下茶盏,手又伸向一碟子蜜饯。

还是母亲好,殷涔心想,云渐青终日板着个脸,为了救他千里奔袭,此刻来到府上,这人竟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儿子救老子就天经地义了吗?若不是看在沈沧面上……

殷涔转头看向沈沧,沈哥哥神情自若,面无表情。

云渐青终于开了口,“只放倒一个辛尚允,太过可惜。”

殷涔一口茶水在喉间,呛了一下,这是,埋怨我挖得不够深?

他咳嗽几声,隐有不满,“我尽力了,将军……再说了,您二位要以身犯险引蛇出洞,可不可以事前做些准备?若是我没查出来呢?若是我半道被人截杀呢?您心理素质是好,眼看着要杀头了还拿眼神暗示我……我要是压根领会不到呢……”

殷涔还在啰啰嗦嗦,沈沧斜眼打断道,“有完没完,白教你这么些年……怎么没有准备,这招难道不叫里应外合?”

殷涔语结,好一个里应外合,没见过这么不通气的里应外合。

他想说正事,不想陷在这两人的埋怨坑里,于是陡然说道,“我已奏请皇上成立一个特工护卫队,由我统领,我点了沈沧做副将,皇上已经同意了。”

沈沧头一回眼睛睁得溜圆,伸手就要打他,劲掌携风而至,却只轻轻落在殷涔头上,“想让我供你差遣?你疯了吧你。”

云渐青却皱了皱眉头,“特工护卫队?用来做什么?”

殷涔想,都自家人,也不必隐瞒,便坦言道,“说是保护皇上的特工护卫,实际却是为我所用的私|军,名叫世英局。人不必多,但必须Jing,擅监听、监察、追踪、格斗、暗杀、翻出一切情报等等。”

“为何要这么做?”云渐青又问。

殷涔义正言辞,“朝堂之上,当然我可以用更光明磊落的办法来扫清障碍,奈何障碍实在太多,即便是弹劾,我也需要证据,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可明可暗,便是我最厉害的武器,有了世英局,相信朝堂之上将无人是我对手。”

“一切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太子?”云渐青一语中的。

“当然……为我自己,也为太子。”殷涔不想承认。

云渐青有些语塞,当初是自己布下这张网,让他去护着太子,却也料不到,如今竟护到这个地步。

但他还是说道,“这支世英局特工,纵使如你所说这般厉害,但始终只是特工,跟军队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力量。”

“军队……”说道这个,殷涔面有狡猾,“大宁最Jing锐之师,抚南营与镇北营,两边的将领云将军与林将军,怎么正好都与我有不解之缘,关系颇为密切呢?”

云渐青再次语塞,自己的儿子,还真打不出手。

但他仍然正色道,“我与林将军都为为国尽忠的忠良之臣,断不会做出谋逆之事,即便为那些个有不解之缘的人,也不会做。”

殷涔汗颜,“那是那是,谁让你起兵造反了真是的,我维护的是太子,又不是什么……”

“好了!”云渐青打断道,“越说越没谱。”

殷涔观察云渐青神色,“让沈哥哥跟着我,就这么定了啊。”

云渐青瞥过一眼,再看向沈沧,“我早已有意让你离开世子府,如今既然殷大人有意招你入麾下,便去了吧。”

沈沧连连摇头,叹息阵阵。

殷大人……殷涔心里玩味老爹对他的称呼,看不出倒挺有幽默感嘛,边想着手又伸向桌上的不知什么名字但实在好看的半透明碧绿糕,心里乐开了花。

吃好喝好后,殷涔认认真真对沈沧说了第一个任务,“即刻便去浙江钱塘县,寻一个叫濯香的女人,年约三十出头,相貌端正,肤白杏眼,若不好辨认,此人右耳边有一个小小豁口。”

“此为何人?”云渐青和沈沧同时问了出来。

殷涔道,“当年春晖娘娘身边的侍女,若说当年之事还有人知晓,她便是为数不多可以讲真话的人了。”想了想又补了句,“若她还在世的话。”

一听此人与春晖有关,云渐青也发了话,“不得耽误,即刻出发。”

沈沧也知此事关系重大,但眼见这父子二人一模一样的催命鬼架势,心内也直感叹,当初是何必,对老的掏心掏肺,对小的呕心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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