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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常人的性观念，性对他们来说是不必忌讳的事，什至可以说是一种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的行为。」

警官朋友咬牙切齿、痛心疾首。

「当我们找到他们时，他们好几个人在互相手yIn口交。你知道吗，他们只有十岁！那群畜生，把人类当成什麽了！」

小孩们不知廉耻地游玩，以为自己在玩耍普通游戏，和捉迷藏、躲猫猫一样能使人愉快。即管有外人观看也没有停止，因为那只是一场低级的性爱游戏。

「美丽新世界」

我能想像出这情景，就如美丽新世界那群从小到大被人灌输滥交无罪、宁滥勿缺的α（）。

美丽、优秀，却不应该存在於世间。

这是我的文文。

他的真正名字是於文政。

警官朋友对犯人的行为作出毫不留情的攻击，几乎忘记正事。我来不是为了听他的罗嗦，下班後他说多久我便听多久，现在的正经事儿是录口供。

我到村落「买下」文文的事已经在稍前一一被记录在案，今天我主要回答和文文有关的问题。我是和他相处最久最亲密的人，警官问我有没有看出他悲惨童年的端倪。

现在想来，每一天的文文都在告诉我，他是个等待被「享用」的商品。从一句又一句的「主人」，到被揩油以至性sao扰也绝不拒绝，要是我当时按捺不住、把他拖上床的话，恐怕文文也不会反抗，反而甘之如饴。

我太笨了，有这麽明显的线索也猜不出来。不，隐隐中我猜出模糊的轮廓，只是我打从心底不想相信，不希望文文有可怕的过去。我们的相遇应该是神圣的、命中注定的，就像电影主角般的必然邂逅，而不是在yIn窟中的买卖。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像月亮般变化无常，盈虚交替；可恶的生活把苦难和幸福交织。

我和文文的幸福生活像沙上楼阁，华丽又岌岌可危，被揭示以後变成一场幻梦。

那是梦境吗？我斗胆问自己的内心，当我知道於文政的过去，他还是我的文文吗？还是我会因世俗的看法而放弃？

这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

在警官朋友发罗嗦和记录口供後，我终於得到释放，外头的空气自由而清新。我走到审讯室外舒一口气，从表情上旁人没能看出我胸腔中的感情。

朋友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没事。」

「所以你」朋友指指审讯室，面有难色地住口。

我明白他的意思，作为朋友，我们互相理解。

「我会等他，他是文文，我的文文。」

「要是其他受害者也被善良、爱他们的人带走就好，但是买他们的大多是用他们发泄私慾的人」

「私慾还好，一个人的恶意有极限，但是一群人的恶意会把现实化为人间地狱。」

警官朋友气得眼红，「这群人脑袋有病吗！？他们买卖人口、施暴、不悔改，他们根本算不上是人！」

「这就是人类，既有光辉舍己的圣人，也有比畜生恶魔更不如的罪人。」我淡淡地回应。

想来文文快要出来，我挥挥手告别友人，走往警局附近的小超市。相信文文一定会因警察的审问而头昏脑胀，食物是他的最佳良药，我得多买他喜欢的零食。可是就算我买下一打十打薯片、巧克力、脆条也没用，我始终无法弥补他过去的惨痛，我永远无法逐一补偿。

未来我要对他加倍的好！於是我决定联络秘书，买下一家国内的零食商。

以後文文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好吃零食，而且是他最爱的一个品牌。

在商洽成功前，我还是到小超市买了一些应付燃眉之急。我的小吃货一定会在零食面前双目发光、露出可爱的微笑，光是想像我已陶醉得看见乐园天堂。

我回到警局的审讯室门外，文文仍被警察盘问中，我便利用当下的空余时间查找这季节的渡假胜地，最好是椰林树影、水清沙幼的热带沙滩，毕竟文文喜欢游泳。马尔代夫、布吉、夏威夷皆充满热带异域风情的美景，不然留在国内也有广东、海南。

穿着短衫短裤，在日落的沙上漫步，清凉带咸的海风轻抚脸颊，绚丽的黄昏色漫满天边，紫色的海洋波涛荡漾。远方还会响起结他的和弦奏曲，岸边灯火化作闪烁星辰，闲杂人等被拒绝在完美世界之外。这是个梦幻的度蜜月，我立即联络私人助理，让她安排一下。

「主人？」

我从梦中惊醒、猛地抬头，文文带着迷惑的表情站在面前，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少年单薄的身影显得落漠孤单、像是下一秒便会消失在Yin险世界之中，我的心紧揪一下。

「文文，审讯完了吗？我们去吃点好的吧？」我上前握紧他的手。

他避开了。

他说：「我不是文文，我是於文？」

「於文政。」

「嗯，是於文政。我是个合法的成年人，是自自主独独什麽？」

「自主独立？」

「没错，是自主独立！」文文恍然大悟，「所以我不能再跟主人一起了。」

合法成年人？自主独立？一定是警察告诉他的吧？那群坏我好事、过份正义的人民公仆！

文文不安地期待我的回答，视乎我的答案他将会欢颜展笑或梨花带雨。我慢条斯理地坐下来，一边展示袋子中的零食，一边偷看文文的反应。不出所料，兴奋又忍耐，理性和慾望正在举旗争战，口水快要流出嘴角。

「这本来是给买你的，可是」我带着遗憾的表情，把食物放回袋内，「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要离我而去，我也没办法。」

「主人」文文揪住我的衣角，屈委地噘起嘴巴，这是装乖巧、装可怜的表情，我一眼看穿。

不过还真是可爱，真想把买下零食企业的事告诉他。

「你是个成年人了，想要什麽就工作赚钱买下来吧。」

「主人」

「别叫我主人，叫我韦先生。」

「韦先生？」

哎呀，眼泪终於缺堤而出，一滴一滴像心中的血落在地上，路过的警察开始用眼神攻击我。明明是他们坏我好事！

「嗯？」我开始引导，鞭子後就是糖果，「於文政？」

「韦先生，我我想」

「想什麽？」我再次拿出袋中的饵食。

文文竟然伤心得不为所动，连看也不看一眼，我的倒影占据他整个眼珠。

「我想——」

「韦大宝！你在欺负小孩！？？」

走廊另一端传来友人的巨大嗓音，原本文文快要向我表白，结果他被吓得忘词，一个噘嘴哭得更凶了。

呵，以後友人开罪他老婆时别再指望我会出手搭救。

「谁是韦大宝了？我是韦先生啊，亲爱的刘小狗警官。」

「你是韦大宝，我是刘小狗，好了吧？有同事告诉我，你在恐吓证人。」

多管闲事的警察！有时间的话到外面巡逻、打击罪犯去！

我赶紧丢下失去作用的饵诱，把泪眼婆娑的文文抱在怀里，这副可爱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只有我。

「这里没有小孩，你们不是教导别人要当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吗？」

「诶？」友人一呆，然後才想起那时吩咐下属如何对待文文，他顿时心虚起来，「呃呃我也没有说错啊？毕竟你家的於文政」

的确是十八岁没错。我以前所未有去Yin险表情恐吓友人，相识多年他总不会不知道我的性情。虽然我一向待人有礼，在外绅士风度十足，但是一旦触及我的底线，我睚眦必报，朋友也不会放过。

见友人快要瑟瑟发抖，我大发慈悲地收起气场。

「趁我还没生气时快走。」

「这里明明是警局啊」友人无奈地望天，「我先走了，记住在警局内注意自己的行为！检点！」

还用他说？

友人离开後我赶紧抄起零食，和文文一起迅速回到车上，我後半生都不会再踏入警局半步。

「韦先生」

「嗯？」我停下转动车匙的动作。

文文欲言又止，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头，目光停在我身上不到三秒便退缩，然後又忍不住偷看，不断重覆。

「文文，有话就好好说。」

「韦先生真的不要我了吗？」

哎，这种小狗快被抛弃的眼神根本在挑战我的底线，有谁能顶得住！

我清清喉，凝重地说：「那就要看看你的决定。」

「我？」

「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可以自己选择待在哪里。」

文文「唰」地抬头，眼中闪着星辰，像看见奇蹟一样难以置信。我是他眼中的奇蹟，他也是我眼中的奇蹟。这道选择题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想待在主人身边！」

「主人！快看看！」

幸福的一天从美好的早晨开始，今天童话故事仍在继续。这天早晨，我还在床上懒床，深夜运动後人总会身体既满足又疲累。

「什麽事？？」我揉揉眼睛，睡眼惺忪。

「我煮了很多早餐，快来吃！」

在体力上文文是个怪物，经过昨晚被我吞噬殆尽後，睡一觉就马上全好，年纪轻果然不一样。

最近他开始学习烹饪，对於一个小吃货来说是解馋的好方法。文文在煮食上和游泳一样有天赋，不出多久便会成为小厨神吧？我已经预备好让他开小餐馆的计划，连餐馆选址也订好了。

「来了～」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一件浴衣穿上，嗯，有点小，应该是文文的。

洗涤过後我走出饭厅，顿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港窜进鼻腔，桌上放着丰富的英式早餐，从培根到松饼到红茶一应俱全，媲美酒店的佳肴。不，文文煮的东西是十星级水平。

「主人，快尝尝这个，是我自己煮的草莓果酱！」

我尝了一口，再亲吻文文，後者比较甜。

舌头渴求更多甘甜的缠绻和刺激，大张旗鼓地侵略，好一会儿後文文终於喘着气地推开我。

「再亲下去早餐会凉掉的，主人快趁热吃。」

「来了，宝贝。」

很好，童话故事就此落幕。

勇敢的骑士深入魔窟、成功拯救他的小王子，坏蛋得到应有的报应，而骑士和小王子也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当然还有各种番外、後传，但是我和文文的愉快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反派邪恶势力的打击，就算是那群警察也别想打扰我。

世界开满鲜花，明亮的晨曦永不完结。

我是一只鸭。

一只已被人享用的鸭。

我没受到想像中的用完即弃遭遇，反而受到主人的爱护，我还以为被吃光殆尽後便会被人转手卖出去呢。

距离我和主人相遇已过去好几年，现在的我拥有一家小餐馆，身任老板兼厨师，餐馆的生意蒸蒸日上，主人经常称赞我有营商头脑。

其实没有吧？大家来光顾都是因为我煮的食物好吃，还有一些人是打着为我拍照的旗号而来。

刚好有人向着我举起电话，我非常自然地面对镜头、露出一个微笑。啊！我还举起了左手，因为在无名指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金指环！

我不是一只鸭。

我是韦先生的合法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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