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1)
身型纤瘦,上了年纪,头发一半都白了。
见到这场面,微微佝偻的身体都在颤。
看上去是个没什么威胁的人。
带上也不是不行。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存了小心。
你走近点。
nai娘慢慢朝岐人走过去。
就站那。
岐人审视了好半晌:你过来,我腰间有一瓶药,你拿一粒吃下去。
让她跟着是为了照顾我,你让她吃的是什么药,她出事了还怎么照顾我<
这药只会让人失去几日力气,重活干不了,照顾人绰绰有余。
nai娘看向穆霜yin。
穆霜yin轻点了下头。
nai娘照着岐人的示意,从他腰间取出一个药瓶,瓶身往上抬了抬。
手掌心贴嘴,咽了。
吃了这药稍后额间会出现红印,这印子十日过后才会消失,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
让她跟着没问题,敢不安分,我当场就杀了她。
宝宝来啦
nai娘刚转身,听到这句话,腿软了一下。
腊梅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又等了会儿,nai娘布满绉纹的额头果然出现了红印子。
岐人放下戒心:昭阳郡主自己走过来。
宫门外,岐人的马车被金甲卫包围。
马车上的另外四个岐人早就被扣押。
直到同伴挟持人质出来,几人都松了口气。
这条路不是死就是活。
只要成功了,那就死不了了。
马车顺利出了城。
一路向北。
穆霜yin全程坐在马车里,五个岐人轮流看守。
马车疾行八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
还有两三日就能进西岐境内,五个岐人更加不敢放松戒备。
岐人野蛮,吃东西也粗鲁。
坐在车里还是能听见他们吞咽东西的声音。
穆霜yin杏眸落在身旁人额头红印上,压低声音问:还是没力气<
nai娘摇头,同样压着声音。
您别担心,好多了,应该这两日就能恢复。
庞护卫一直跟着我们,奴婢白日下车,看到了他做的记号。
这个nai娘是腊梅易容的。
岐人jian诈,为了皇后安危,当时岐人见的确实是nai娘。
穆霜yin让腊梅去带人,就是相信腊梅的谨慎与聪明。
腊梅确实也没让人失望。
她提前将所有可能发生的都跟nai娘说了,并且告诉她应对之法。
nai娘当时拿药的时候,多倒了一颗,她自己吃了一颗。
另一颗则是在腊梅上前搀扶她的时候,放在了她手上。
岐人再小心谨慎,毕竟只有一双眼睛。
挟持穆霜yin走出皇宫的时候,不可能时时刻刻去注意一个奴婢。
腊梅找准时机换了nai娘。
穆霜yin知道庞水定然一直在找机会救她们。
只不过没法确保她们安全之前,他不敢贸然动手。
进了西岐庞水想救他们会更困难。
他必定要在马车进西岐之前动手。
穆霜yin正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这场营救胜算大一些。
岐人自己给他们送来了一个机会。
马车忽然停在一个庄园前。
穆霜yin一下车就被几个丫鬟带进了房间。
房间里放了个浴桶。
浴桶外有毛巾、澡豆、Jing油,准备的还挺齐全。
丫鬟并未在房间里多停留,东西放好就出去了。
腊梅没管守在屋外的那些岐人,将门关上,四处检查一遍。
这个房子的门窗,包括屋顶都被铁丝焊得密不透风。
要想带太子妃离开此处,除非她能解决掉外边那些岐人。
所以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她身体恢复好。
腊梅拔了头上的银簪,将那些丫鬟刚刚拿进来的东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太子妃,这些东西没问题。
嗯。岐人要想现在对她们不利,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将她们一路带过来。
穆霜yin洗完,让人换了遍水,给腊梅用。
这么多天了,确实难受。
腊梅也没辜负太子妃好意。
泡澡的时候,腊梅直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主仆俩刚收拾完,房门被人扣响。
是送饭的。
丫鬟刚将饭摆上桌出去,穆霜yin忽然捂起嘴。
似曾相识的一幕。
腊梅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太子妃的月信迟了好些天了!
太子妃您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房门再度被敲响。
穆霜yin忍着呕吐的冲动,让腊梅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穆谨言。
你见过我,你忘了吗<
西岐在大周以北,冬季酷寒,夏季酷暑。
寒暑持续时间长,几乎没有春秋两季。
二月中旬,西岐气温仍旧很低。
穆谨言此时就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站在屋檐下,眸光贪恋、紧紧盯着屋里的人。
她好像更好看了。
只是看着他时,那双清凌凌的漂亮杏眸还是难掩厌恶。
穆谨言心痛如锥凿,他告诉自己没关系。
她来了就好。
整整一年。
他终于等到再见她的这一日。
不枉他这一年来呕心沥血为岐人谋划。
当初穆家出事,她又马上要成为太子妃。
穆谨言知道自己继续留在大周,就算留下一条命,看她跟太子琴瑟和鸣,他也会生不如死。
生性凉薄有凉薄的好。
温氏被带走,生死未卜,他心里隐隐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果断找秦恒助他离京,果然很顺利。
暂离京城是为她。
先前瞒着穆家人,投奔清王世子,也是为她。
清王父子想要得到文臣的支持,千方百计想拉拢穆敬业这个丞相。
他那个父亲虽然有些小心思,却没胆子造反。
穆谨言却不是。
他对穆霜yin的心思已经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龌龊如何,恶心又如何。
这是他实实在在的情感。
他投奔清王不是为野心,只是为她。
清王若真能将周明帝拉下皇位,她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郡主。
可惜,清王没能斗得过皇上太子。
她不仅是大周的昭阳郡主,还成了太子妃。
这一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嫉妒如烈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穆谨言进了屋。
两只手臂展开挡在穆霜yin面前。
穆谨言看着面前的nai娘,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
我想跟二妹妹单独叙叙旧。
你只是个外室子,算太子妃哪门子兄长。
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穆谨言,他面上温润不再。
Yin郁出现在他那张过分清瘦苍白的脸上。
莫名让人瘆得慌。
nai娘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在二妹妹面前动手,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请你。
该出去的是你。穆霜yin从方才看到穆谨言心头就一阵恶寒。
他在穆家伪装得再好。
也骗不过穆霜yin。
早在进宫前,穆霜yin就知道他的伪善。
那时穆谨言还只有四岁。
穆霜yin生着病,雅霜院的东西又时常被克扣。
nai娘常常急得六神无主。
穆谨言拿东西过来,nai娘只想着那些东西能让她t身体好起来,就收下了一个孩子的善意。
可穆谨言多坏啊。
nai娘去煎药的时候,他站在她床边,不顾她的挣扎去握她的手。
说的话,穆霜yin也是几年后想起才知道有多如鲠在喉。
我喜欢你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喜欢谣谣,你也不要讨厌我。
你以后要像之前一样对我笑,叫我哥哥。
你应我一声,我明日再送好东西过来给你,你不答应我就等着nai娘跪着求我拿。
穆霜yin那段时间整天迷迷糊糊,清醒的时间很少。
却还是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自称是她哥哥的人。
她排斥抗拒,穆谨言却还是不管不顾想靠近她。
不管是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是他说的话,穆霜yin过几年后想起来都极为不适。
现在尤甚。
穆谨言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穆霜yin明明还是这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只要想到她刚刚是在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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