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2)

连雨年被他小学生争的架势逗乐了：“我是卖年货的吗？”

及至亥时，宴散了。

没有接吻的小像，只有颈的大雁。

就连关押在此的囚犯也沾了他们的光，吃上一年到最好的一顿饭。

“就是讨个彩。”择青乐呵呵地捧上新的红纸，“婢也想要先生的墨宝，您给我写个福字就好。”

“行。”

连雨年嘴上说着不参加宴, 最后还是被沈青池哄得稀里糊涂了席，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给古老班主他们兜底, 虽然仍觉得无趣, 却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给不给？”

今夜除夕，举国和泰，天安定。

不是什么大事，连雨年答应得脆，拿起笔正要写，就见旁边横来一只手，腕骨上的龙鳞手链晃静冷翠的微光，衬得指节修白净。

“等着。”

“他们闲的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新年的东风也到了东，虽然依旧为禁军、天近卫、暗卫三重防护守得密不透风，但该摆的酒席一桌没少。值班人员分批吃年夜饭, 坐在一起烤火守岁，不能回家陪伴亲人的郁闷都消解在的火光里。

更远的边疆，星垂四野，将士们喝酒吃谈天说地，享受这一年仅有的和最后的闲。

外闹，也不遑多让。

巫罗绮懒得门，在院里边嗦辣炒小蛤蜊边看人写的话本，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写的什么玩意儿，在纸上撒把米，啄的图案都比你写的有趣”，但就是手不释卷，生生看到了结尾。

十二月三十, 千家万共贺除夕。

千里之外的丹桂乡，一切恢复正常的桫椤镇上爆竹声震天。兰女夷拿着火折穿行于响动之间，帮着胆小的孩童和少女燃引线，然后淡定离去。

今年的宴在御园开, 沈青池撤了往年的歌舞, 改听戏和看杂耍, 与民同乐。古家班的几只鬼混在杂戏班中, 将吐火吞剑等项目假戏真, 看呆了那群不知妖蛊教之事的朝臣, 三观摇摇坠，手里的酒盏也摇摇坠。

他一向是很有致的人，能把淡而无味的日过成诗歌。那三年独居于荒村，他照旧了一院、养了鸭、还自行了架车菜，活得既烈，又生机。

连雨年懒散地抬手，盈白巫力被无形的天地之力织成一柄白玉的伞，隔开雪天的寒意，让雪粒顺着弧形的伞檐落，形成一圈雪的帷幕。

连雨年掀起帘，伸两手指在他掌心一，一只掌大的红封便凭空现，叠成梅状的红纸上用金墨描了一丛芦苇与两只大雁，栩栩如生，恍若展翅飞。

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帝京无宵禁。自沈青池登基以来，京中年节一年过得比一年闹, 今年犹胜去年, 还未夜, 城里已经亮起一片灯海。

沈青池滋滋收起红封，回了一枚同心圆玉璧，亲手系到他的腰上，随即勾着他的颈项与他拥吻，犬齿躁动地磨蹭，将他的磨得通红。

徐令则、他的偃人和易从安关在一，人量极低的三位吵了一场五个人的架，就饺应该蘸醋还是蘸酱油辣椒展开了达半个时辰的斗争，最终因两调料皆被打翻而啃了一盆寡淡无味的蒸饺。

沈青池这辈收到的人间烟火与诗画意全是他给的，所以伸手拿红包的举动也得理直气壮：“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压岁钱呢？”

“先写我的红封。”他一本正经地摊开手，“联、福字、平安也来一。”

街上人如织, 肩踵, 街巷尾充斥着说笑与贺声。炮竹声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天上时不时炸开一朵烟，星火如雨落，都是喧腾的年味。

快到时的时候，天上开始落雪。

帝京的雪总是得清丽优雅，落在金似的烛火里，便与它们连成一片，让人分不清是积雪还是火，明灿灿的。

放炮竹本就是为驱逐邪祟，桫椤镇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之后，镇民们对这说法迷信得很，年前一涌而，差买空附近城镇的炮竹存货。

沈青池弯起手指，敲他微微曲起勾着笔杆的、纤细泛粉的指节。

连雨年和沈青池手牵手回安和殿，择青已在偏殿潭旁提前备了酒心，他们回来时正好能喝上温好的酒，几树白梅开得惬意慵懒，清冷的香味都带着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