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墓兽今天也很忧郁 第1节(2/3)

李药袖一见此状,犹豫片刻,悄声问:“爹,咱家终于谋反啦?”

在府中诸人的尖叫声中,李药袖怔愣地看着末日般的场景,李老爹脸苍白,嗫嚅着:“迟了,终究还是迟了。”

直到现在,灰土脸的她难以理解她未婚夫是如何从一堆焦尸中认了她。与蓬垢面只剩半条命的她相比,大燕的前三皇虽然眉缩,步履匆匆,却是衣衫从容,甚至可以称得上气定神闲。他看着她,没多少表,只在底浮现一缕笑意:“国师所料不错,果真在这。”

“……”李老爹怒目相向。

更令她害怕的是,她爹居然没有暴如雷将她一顿好骂,而是苦大仇地看了一她这个讨债鬼,不耐烦:“别说废话,让你走就走。钱和行李我都让红、柳绿替你备好,现在就动。”

“……”李老爹气,额

李药袖气若游丝地被两个侍卫左右拎着胳膊从尸间拽了来,尚未看清前未婚夫那张英俊的脸庞,便被了一辆帘幕车,再一路风驰电掣地奔走上路。至于去往哪里,发着的李药袖浑然不觉,她仅剩的听觉里只能听见哒哒的蹄声和路两旁若有若无的□□声,还有偶尔蹄踩碎人骨的脆响……

“???”李药袖大惊失,“爹,你等等,我还没想好怎么敷衍你……”

等到车停,她尚未趁着门帘现在的瞬间瞅一外界,便被人蒙了这间漆黑的石屋。

天德十二年,异星坠世,天机大变,皇城地裂,燕帝驾崩,大燕皇室险些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更遑论权贵之芸芸众生,自此步无边苦楚的漫漫夜之中。

李药袖心中大石落,闭缓了缓神,半晌还是哑着嗓,忍不住提醒他:“是前岳丈。”

他那贵妃娘差就把嫌弃两个字刻成块牌匾,每此来给她一次脸看。这也便罢了,上次还妖言惑众,给他那脑不清楚的皇帝爹风,说国师算到她命格贵不可言,只有嫁去番才能镇守国境安稳。

李药袖懒得搭理他,老神在在闭目养神。

“……”从认识到现在,沈蠡在嘴上就没赢过她,索不再多费,兀自坐在那——生闷气。

再然后她的退去些许,她恢复了些神志,摸摸索索想掀开窗帘看看外界,却发现厚实的帘幕早已钉死在窗帘上。

李药袖着嗓咽了咙,有气无力:“我爹呢?”

震惊的李药袖尚未问第三句,只听窗外天骤亮,廊打扫的小厮一声惊叫:“哎?!”

三皇沈蠡没想到她开第一句话如此,怔愣片刻后一笑:“放心,我既寻到你自然也不会忘了岳丈的安危。”

她睁没片刻,看书那人便发现了她的动静,立刻抬眸看来。

她老爹一听,差得在朝殿门上吊,这才没让她被连夜打包送去西番当野人娘娘。

而本该是大燕朝权力最中心的皇城,在最初的撞击之,坍塌成了一条不见底的,无数地裂以它为中心向四周迅速蔓延,如一张蛛网将茫茫众生网罗其中。

一团如煌煌红日的火球将天空撕开一条裂,自天而降,猛烈地撞击在了天京城的正中央,无数火球随之从天而降。上一瞬还恢弘富丽的京都盛世,须臾之间满目疮痍,惨叫声与火光将人世渲染成地狱。

李药袖神不济,本又要一睡过去,一听他狡辩立刻又来劲了,都不掀地怪气:“哦豁,那怪我喽?”

石屋里,李药袖浑浑噩噩不知时日,只是睡了醒,醒了又睡,再睁时额温度已降了不少,但仍是有些低。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只因不远的石桌上致的雕灯静静燃烧,灯边坐着一方端正影,手边搭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果然是他,那个不知廉耻,不守男德的负心人(她爹的形容)。

手荣华富贵,一手自由无束,岂料尚未抉择,她爹便打断了她矫造作的派,脸沉重地将人唤到书房,开第一句话:“你走吧,即刻就走。”

李药袖再一犹豫,更小声问:“爹,你私通敌国的罪孽终于败啦?”

果然

“……”沈嘴角微微一,“是你要我上门退婚的,此事非我所愿。”

然而这些与此时的李药袖距离尚远,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有十日,短短十日,李药袖经历了从天崩地裂到跑路不成,再到侥幸存活却又在哀嚎遍野的废墟间被前未婚夫一手捉拿,扔这间暗无天日的石屋中,其间,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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