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欢然(2/2)

周述不疾不徐地整了整衣袖，懒懒：“那有什么意思？”

“又不一定是女。”周述循循善诱地提她往别想。

他的吻温柔而缱绻，辗转厮磨了许久，待周述松开时，她鬓边珍珠钿早歪了，像被风雨打落的玉兰：“你觉得呢？他能轻易吗？你不是和我说，你大哥很喜让他伺候，几乎片刻不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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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满地嘟起嘴，侧目睨了他一，见他今日兴致颇，便不再计较，只是将方才的事说与他听：“你刚才说什么呢？心上人？”

但相思哪肯就此罢休，她几步追上去，在他边坐，忍不住继续追问：“那你是说，他……他喜的是个男人？那、那个男人也在里吗？”

相思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狐疑地看向周述：“可他是男生啊。”

周述静静地望着她，语气沉稳而郑重：“我不会。”

周述轻叹，声音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温淡，拇指拭过她角胭脂：“事已至此，你又能说什么呢？”

周述握她的手，耐心地说：“太医说了，你很好，没什么问题，不要胡思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放宽心态，顺其自然。”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像是一郑重的认定，又像是某无声的誓言。她脸颊微红，声音柔柔地应了一声：“我在。”

周述看着她底一片困惑，叹了气，摇摇，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到自己膝上。相思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轻轻一揽，上骤然一。

“嗯，然的心上人。”周述随答，神平静。

这个吻裹着西凉酒的涩，混着他袖沾染的龙涎香。相思恍惚看见自己金丝绣的披帛飘落在地，化作缠住两人的红线。

相思沉默了一瞬，目光微微暗了去，轻轻呢喃：“姑母当年嫁给姑父，也是一直没有嗣，后来姑父便以此为由纳了许多妾室……最后，姑母和姑父便渐渐疏远了。一国公主也免不了婚姻不睦。”

周述低，轻轻挲着她的，指尖慢慢向她的，了几，温的贴了上去，带着几分缠绵的安抚，糊地唤：“相思……”

相思心里猛地一，顿时瞪大了睛，连忙用团扇遮住因惊讶而微张的嘴：“你是说……你是说……”

相思气恼地抬起团扇，在周述上轻轻拍了两，语带不满：“我还以为你也要推杯换盏，许久不回呢。”她话音里裹着渍的刺，波却比还。

周述微微一挑眉，声音悠然：“一直跟着你，大晚上的，怕你一时兴起，掉湖里摔着。”

相思撇撇嘴，想起方才崔景玄的模样，仍是愤愤不平：“方才瞧着崔公言笑晏晏，自己的妹嫁给了这样一个人，他还笑得来。”

周述斜睨着她：“我什么也没说。”说罢，他随意迈步了凉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太。

相思的睛睁得圆圆的，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怔怔地看着周述。

周述轻轻一笑，浅淡的笑意浮在边，唯独那双睛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

相思一听，顿时气恼地瞪了他一，皱着眉：“你嘛又这么说？我从来没想过让他驸，你总是要提。”

周述瞥了她一，慢悠悠地说着：“他也不算是个男人了。”

周述垂眸，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指腹轻轻了她的手指，语气平稳而温和：“不用着急。”

相思闻言，不禁皱起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可我怎么不知？平日里在里看见然，也没见他和哪个女亲近啊……”

相思瞧着他这般低声气的模样，气倒是消了几分，嗔：“你要是再说怎么办？”

周述慢条斯理地说着：“崔大人可能是觉得自己没能成为驸，有些遗憾吧。”

周述想了想，神一本正经：“我背你去爬泰山。”

周述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低笑几声，在中，他对她向来贴，比在外亲近不少，或许是在这重重墙之，人反倒更容易生依赖。他笑着了她的鬓发，半是揶揄，半是无奈：“不至于吧，除了你不明白，大家都看得来。”

周述角微微一扬，语调随意，却透着几分打趣：“听公主聒噪，好一些。”

周述见她真有些生气，沉默了一瞬，难得放了声音，眉宇间常年笼着的霜倏然化开，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好，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相思怔了怔，心中酸涩的绪被他的承诺冲淡了几分，缓缓埋他的怀里，不再言语。

可相思到底还是有些失落，轻声：“是不是我不好？”

相思这才满意，笑嘻嘻地勾住他的颈，声音温而着些许嗔：“我不想你只背着我，最好是还有个小娃娃。”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低低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呢？你瞧，周迢的新妾都怀了，可我们在一起一年了，还是没有……”

相思挑眉，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才有意思？”

相思好半晌没回过神，心里却越发替崔令仪不值，闷闷：“那令仪就更不该嫁给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