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错误（中）(2/2)

“那如果，”她望着顾遇的睛，“如果那个人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呢？”

顾遇轻笑，说：“你不喜，就别喝了。”

顾遇当作是没看见她的泪，继续喝着他的啤酒。

两人没去餐厅，直接在客厅里拆了外卖。炸盒放在茶几上，程相思不顾及形象，随便地坐在了地上。顾遇则是坐在沙发上，拉开易拉罐，喝起了啤酒。

程相思觉得她哥是嘴，程相思决定不说。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她也不想大晚上的还要被他赶家门。

细的手指抓啤酒罐，罐“吱嘎”地叫着，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他低声喃喃自语，垂眸看着易拉罐了神。

程相思啃完，也开了一罐啤酒，豪地喝了一，很快皱起了眉，哆嗦了一，嘴瘪，“太难喝了！”

顾遇一怔，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离谱。

可能她是醉了，可能是她想解酒说心事，顾遇没拦着她，只是喝着酒。

“那个时候，我不是一个人。”

他还记得顾妈当时的喜悦，她喜到恨不能昭告世界她生了一个女儿。他记得那样的喜悦，甚至忍不住猜测当年他生的时候，顾妈是不是也这样的喜。

他们之间，过去早就捆绑在一起。那些是生活的片段，汇集成了回忆的汪洋大海，提醒着他，那个名字的分量。

避无可避。

他声音很低，程相思没听清：“啊？”

他思来想去，觉得开不如不开，于是又看了看。看到屏幕上依旧没有动静，心又变得沉重起来。

她想试一试啤酒的味，生怕顾遇会反对，着急地说：“我18了！成年了！可以喝酒的！”

他收起手机，冷着脸否认:“不是。”

“每个人喜好都不一样，你没必要为了证明你是个大人，就迫自己接受不想接受的。”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响起来：“有过。”

他笑:“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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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顾时，可能顾遇还知该问些什么。可对程相思，他完全不知该从何问起。要说关心她的学习，从她今晚说过的话来看，问这个显然是……正戳她的痛。

程相思嘿嘿笑了两声，“每次她不回我消息的时候，我也这样，总想着她为什么不回我？她在忙吗？还是我哪里惹她生气了？反正一定要等到她回我消息才安心嘿嘿。”

但这样想，他更觉得荒诞。当年顾妈还开明，可以接受还是学生的顾遇早恋，而现在……却不能接受程相思喜的人是同？

当程相思说起“喜”，他理所当然地就以为她喜的人是个男孩，仿佛异是构成喜的基础。

“可能我的生就是个错误吧。”程相思自嘲地笑着，说起了丧气的话。

程相思认同地了，但她好像打定了主意，不想放开那啤酒罐。她抱着啤酒罐，定定望着炸盒，她酒量浅，才两，脸就烧了起来。

程相思似乎终于要她和顾妈吵架的原因，他的心也好了些，所以安：“不是，喜一个人没有错。”

“不是一个人。”

“哥哥，”程相思乎乎的，她说，“我好像什么都不对。”

“可是今天哥你说过这话以后，我就觉得，哎，原来你也是个人嘛。”她抛开顾及，坦率地说。

顾遇倒也没什么束她的心思，就着她说的，了几听啤酒。

不是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人吗？

手机铃声响起，是骑手送来了外卖。

“喜一个人没有错。”顾遇给了他的答案。

顾遇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嗯？”

等程相思平复了绪，她才抬，看着神落寞的顾遇，好奇地问：“哥哥也会有那想法么？”

“所以我就很好奇，”她说，“哥你有没有……有没有那时候，就是像我这样否定自己的时候。”

顾遇闻言，以为这次她和顾妈的矛盾是因为她和哪个男生谈了恋，转念又觉得不对，他想起顾妈的以前，她似乎不是一个不开明的家。

“就是那……唔，怎么说呢……”

“不喜谁都没有错。”顾遇温和地安，“还有，你当年生的时候，妈她很兴。”兴到顾妈产后醒来没多久，就兴奋打来电话，告诉他“他多了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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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程相思晃了晃，“喜一个人是有错吗？”

外卖送过来需要一段时间，两个人等在客厅，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到了这时候，这对兄妹才发现对对方知之甚少。虽然程相思多次上门打扰，可通常他们都是各各的，互不打扰。可能这也是程相思喜来顾遇家的原因，顾遇不会打听太多，也不会她太多。

为什么他本没有思考，就了这样简单的判断呢？

“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程相思挥了挥手指，“就连喜上一个人，都成了一个错误。”

程相思的嘴颤抖着，她抱着膝盖，低了。

她是想活跃气氛，可没想到这话以后，原先还算和蔼的顾遇忽然间面若冰霜，程相思哭无泪，她这个哥哥脾气也太难伺候了吧？

“哥……”程相思观察着顾遇的神，探问，“是不是在等很重要的人？”

她托着腮，说：“听妈妈讲，觉哥哥你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倒你。我一直以为哥哥很自信，不像我，我会怀疑自己，甚至连生都觉得自己是错的。”

“那个时候，有个一起大的孩……”

仅仅只是和妹妹普通的聊天，都能扯到过去的回忆。尽他有心想要回避那个名字，可是当回忆不受控地涌来，他只能睁睁看着那个名字直直闯脑海。

她痛苦不解地看顾遇：“你们大人为什么喝这么苦的东西？！”

。程相思看到啤酒，兴奋地叫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唉……”程相思故作老成，叹了气。她想到顾遇父母是在他还是小孩的时候离的婚，同地看着他，“那你那时候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唉，哥你也不容易。”

“我以为大人都得会喝酒呢。”程相思想了想，又试着喝了一，还是不行，又打了个哆嗦。

顾遇角微，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