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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也算是胜了——只差最后一步。

但至少，随着王首遁回界，这一次的战事终究还是告一段落。

人群寂静了足有一息的时间，才陆续传谈喜呼声。

计划来得仓促，阮氏小家主意比武招亲的消息就跟惊雷似的毫无征兆炸了开，将界各门各派都震得半晌回不过神。反应过来后岂有放着闹不看的理，一时间，不家中有无适龄弟，不弟们是否真对此事有意，总之各世家是都派了人匆匆赶来。

这段时日的相，众人都对传说中的剑尊多了些了解。这些修士不知其中，只知当初剑尊舍封尊的壮举。如今他虽是偃甲之躯，却无人不把他当成活生生的人看待。此时听闻传说中的剑尊要再一次为了天安危献自我，此大义无不让在场众人为之动容。

忽然一声大喝，众人抹泪抬首看去，只见方元英御剑带着阮家家主姗姗赶到。

“且慢！”

仪不敢置信地瞪了大，生怕自己在梦，一时呆呆看向阿爹，一时又侧首去看昆五郎。后者也有些怔愣，过后才回了神，放柔了神回望向自己。

第302章 番外2·朝

“千年前，辈兄弟或为屏障献上了血，或于战场浴血而逝，我却侥幸留了一条命……或许正是因此，如今才会有此动。”昆五郎声音沉稳，神定果决，“以我为祭，理所应当。”

队伍中的型机甲也在同时迎着香而上，可惜终究慢了一步，机甲反应再快，那也是金铁沉重之躯，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得一心要逃遁的两人，只能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屏障另一端。

昆五郎到底还是现在了这玩闹一般的擂台上。

仪明白他的执念与遗憾，在他心里，“昆五郎”恐怕只是个苟且偷生的小人、逃兵，他间接导致了族的复生与今日之，却还享受着人们对“昆越”的赞颂与崇敬，他心里……只怕也是痛苦的。她不能阻拦他。

面对众人泪不舍的目光，昆五郎只是笑笑，不曾多说什么，慢慢走向了残缺的屏障。

泪模糊间，仪看见昆五郎转看向了自己，嘴开合，无声说了两个字。

这人，一刻也没个正经。

他没有再说去，像是生怕说得多了便要舍不得，忽然猛地拂了仪的手，抬脚快步朝屏障奔去——

“我来吧。”

他是为了界牺牲，是为了人族，为了前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唐榆刚要反驳斥他，却又见他突兀一笑：“说来，在还需谢诸位，除去了在那占着王位的兄和他不安分的手，这次权当与诸位打个小招呼……”

面一红，仪一边去涌的泪，一边忍不住噗嗤笑了声。

恍惚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昆五郎总与她拌嘴逗她的时候。

在的‘兄’。诸位既已将他解决，这盘棋的债，应当两清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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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隔着人群对视着，仪在他沉静的目光渐渐找回了那真实，刚想玩笑似的问他那承诺还不数，却见他忽然抬起了一只手，夸张地放在颊上了个泪的动作。

——若一直这般，倒也不坏。

更何况……

不能夺走他堂堂正正成为“英雄”的机会。

言毕，那两青影竟然毫不犹豫地从屏障缺纵穿过，唐榆当即便要用灵力阻拦，朱邪渊却在动时抬手召来一阵黑气，瞬间，郁的香与四蹿的邪灵一齐向众人袭来，唐榆不得不调转灵力回护住后。

阮家主来不及等飞剑停稳便匆忙落，险些倒在地。他环顾一周，见众人都完好无伤，才舒了气。看了已经哭成泪人的仪，阮家主无奈，走到她边，将她手牵起，随自己一起走到了昆五郎边。

唐榆皱着眉转，与昆五郎四目相对。仪手里仍攥着他衣角，一时不察，衣角落手心，那人往前走了几步，仪恍惚间，忽听得他说——

“诸位！早在数百年前，仲裁院便早预见了屏障的不足，同我阮氏一门携手寻求加固之法，只是担忧细作传信，在未有法之前一直秘隐不发。”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玉简，“阮某不才，直到今晨才苦思先辈法短缺中的解决之法——屏障可以术法、机关互为弥补修复，只需定时注灵力，无需再为此献祭修为！”

不是他，也会有旁的人需要为此付命，她如何能开把这事推到别人上？

昆五郎形一顿，却没有回，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试探地、轻轻地握住了仪拽着自己袖的手，轻声：“抱歉，这承诺怕是……若我还有来生……”

看着他的背影，仪终究没能忍住，上前拉住了他袖：“你明明说好的……要陪我游历九州，陪我追寻我的偃术……你……你给我的木牌和簪还没收回去，我都把它们修好了，你却一直没有问我，一直没能看上一……”

“回，有缘再会。”

——别哭。

仪怔怔望着他，嘴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加以阻止，却终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