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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回的仪仗便跟在他后面。

到了金銮殿,皇帝升座,贺星回则是在丹墀前设立的拜位,由礼官指引跪拜,而后由中书令严文渊和两位中书侍郎分别宣读传位诏书与群臣贺表。

这个时候,关于这件事的争论早就已经结束了。所以这些人提起来,只是觉得新鲜有趣,毕竟女皇登基,这是自从人类有历史记录以来从未有过的事,算是开了一次先河。

搬到这里来住,也并不委屈皇帝。

这么想着,贺星回便直接,“阿福那时为何不生气?”

程是早就已经推演排练过数次的,所以贺星回什么都不用心,只需跟随礼官的引导行动即可。

“那也是阿姊代了,他们才会。”皇帝持。

凤仪的灯一亮,没一会儿皇帝也过来了。

“是厨房的人记得。”贺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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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没有正旦朝会,取而代之的是禅位大典和登基大典。

宣表之后,就是授宝了。

天还没亮,贺星回就起来了。结果门一看,发现所有人都比她起得早,每个人上都带着一张混合着兴奋的绪。看她们这样,贺星回自己反而冷静来了。

想惊动谁,只隔着车帘,静静地听着四周的人群寒暄说笑。他们的话题千奇百怪,颇有一些陆裳不知的新闻,但不是什么样的话题,最终都会转到皇帝禅位、女皇登基的事上去。

女皇登基之后,自然不能再住皇后的寝。而中也没有能跟天元并立的殿,所以皇帝早就已经决定,等禅位大典结束之后,他就会从天元来,将这里让给贺星回,自己则是搬到西居住。

西就在西苑前面,当初建造的时候,先帝是打算自己带着叶贵妃住西苑,平日就在西办公理政、接见朝臣。所以这殿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置齐全,该有的都有,而且都是照帝王规制来修建。

所以贺星回觉得,皇帝是有天赋在上的。毕竟这三十多年来,她也不是没有过想要退缩的时候,可是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能正正好打断贺星回的撤退读条,让她选择留来。

吃过早膳,夫妻俩就各自回去更衣了。今日要穿的是最一等的帝王礼服,又厚又沉,光是穿上就要费些功夫。

了城,这里比城外还闹。因为人多,即便已经临近新年,街上的商铺和摊位很多都还在营业。幸而新修的路已经被拓宽了,行人和车辆走的路也被分开,虽然难免有挤占之事发生,但从城到回家,一次拥堵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贺星回觉得,他有这样的襟和能放权的气魄,再加上知人善任,或许就算没有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不过,那又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既然难得,早饭也准备得很丰盛。

所以直到现在,他的想法还是一样的。既然贺星回更擅这些,那就听她的。

这么多人城,总不能放任,必然要加防卫工作,确保路通畅只是顺便的事。不过,陆裳记得自己之前看邸报,上面写着,从明年起,禁卫军将会设立一个新的门,专门负责维持通,与原本治安的职能分割开来。

“只是想到了我们刚刚成婚的时候。”皇帝用一回忆夹杂着慨的语气说,“那时候,阿姊好凶,我其实有怕你。”

开明十六年正月初一。

直到现在贺星回也还是觉得很惊奇。现在的皇帝不会因为被束着就生气,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但是那个时候,两人还不熟悉,他就已经很听话了。

不过这话说得也没错,一旦他搬到西去住,有独立的门,到来的次数就会更少,要陪贺星回吃一次早饭,需要早起特意过来,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几步路就走过来了。

等换好衣服,负责引导的礼官也到了。

不过越是这样,贺星回也就越是不好意思直接丢开手。

陆裳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

皇帝一坐来,就忍不住笑,“阿姊还记得我的味。”

贺星回疑心他只是觉得西距离皇家艺术学校更近,还有单独的,会比住在天元里方便许多。

“再陪阿姊用一次早膳吧,往后只怕更难了。”他这样说。

“为何要生气?”皇帝不理解,“我知阿姊是为我好。况且阿姊的都是我不擅的事,若是没有你,哪有今日?”

谁知当朝唯一的亲王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可怜,怎么都不生气。

吉时一至,贺星回便由礼官和负责护卫的禁卫军簇拥着,从凤仪发,前往天元。抵达这里,皇帝的肩舆也正好从来,同样由礼官引导,前往举行大典的金銮殿。

陆裳猜想,应该是京兆府和禁卫军共同派人巡逻,维持秩序的结果。

……

贺星回也想起来了,她其实是故意的,因为当时对一切都不满意,就总要想办法宣。她本来以为,丈夫是亲王之尊,必定受不了这委屈。但他们是太宗皇帝赐婚,庆王也必然不敢休妻,最好是大吵一架,夫妻分居,正合她的心意。

贺星回笑了起来,“好吧,你说是就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突然这样起来了?”

不过,皇后开的先河本来也已经很多了,所以要是因此就大惊小怪,反而会被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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