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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就可以穿了,我看你肌rou的修复能力很好,应该很快就能恢复生之前的状态了。”她另一手拎着个巨大的闪闪发亮的黑色铂金包,说,“好不好看?这个颜色男生背起来不会显得扎眼,将来可以装nai瓶和nai粉。”
商淼远心想,它的价格马上就要闪瞎我的狗眼了,嘴上委婉地拒绝:“其实我平常不怎么背包。”甚至不怎么出门。
“等到你出门的时候就知道包包的重要性了。”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店员殷勤地向他们提供服务。
晚上回家的时候,余珮手上果不其然拎着十几个大包小包,其中有衣物也有背包,还有一些母婴专用的化妆品。
商淼远许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忍不住往沙发上一瘫,就听见他婆婆立刻又问:“淼远,你要吃布朗尼吗?还是苹果派?”
“都……都可以。”他撑了一下身体,想要回头去跟他婆婆说话。
余珮为他端了一杯温水过来,说:“我猜你今天一定走累了,都怪我,一逛起街就什么都忘了。”
商淼远欠身去接杯子,忽然感觉身下一热,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问:“夫……夫人,羊水破了是什么感觉?”
周培青赶到医院的时候,商淼远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余珮还在自责地来回踱步:“都怪我,不该带着他乱跑。”
“差不多也到月份了,您不用自责,医生不是说没事吗?”他嘴里一边安慰母亲,脑门上一边出汗,心里还是担心,却找不到可以问的人。
但商淼远让他担心的时间不长,不到两个小时,产房内就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拜德罗医生笑容满面地从里面出来:“恭喜,分娩过程相当顺利,父女平安。”
第40章
病房里灯光调得很微弱,荧荧一点,照在商淼远和孩子的身上,他坐在那儿,掀起胸前的衣服,一只胳膊托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她饱满额头上的胎毛。
孩子闭着眼,眉头因为吃nai使劲儿皱着,两只小手被她父亲裹在小小的包被里。商淼远看着她,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笑意。他说:“她将来应该是个高个子,一生下来腿就那么长。”
周培青在一旁坐着,看他喂nai,说:“嗯,像你。”
“希望她能比我更高一点。”商淼远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孩子吃饱了,把naitou吐出来,张着小嘴仍闭着眼,就那么睡着了。
周培青从他怀里接过来,站起来抱着拍了拍。婴儿的骨头软,商淼远怕他磕着捧着或没扶住,一直看得心惊胆战,却没想到他竟然抱得有模有样,拍了一会儿,等顺了nai,才将孩子放进旁边的摇篮里。
这小女孩十分好带,并不哭闹,躺下就继续睡了。
周培青重新坐回到床边,握住商淼远的手,问:“还难受吗?”
商淼远摇摇头,虽然嘴上说不难受,但刚经过了一场分娩,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汗迹显得脏污而chaoshi,他叫周培青帮他把床摇下来,躺在那儿,通过摇篮上的栅栏看着熟睡的女儿,感受生命降临的喜悦和神奇。“她的嘴巴像你,薄,无情。”
“怎么随便冤枉人?”周培青说,“明明是专情。”
商淼远哼了一声,歪着头,人有些疲惫,躺在那儿厌厌地半合着眼。
周培青就这么轻声陪着他说话:“眼睛像你,又大又圆又亮,笑的时候像弯月,不笑的时候像满月。”
商淼远半睡半醒地答他:“哪有那么圆?那不成玻璃珠子了?”
“是宝石珠子。”
“我最讨厌你花言巧语了……”他捏着周培青的手指,嘴里仍絮絮问着,“你是丢下工作跑过来的吗?什么时候回军部?”
“刚好没有要紧的事,接到电话就过来了。明天早上走,等妈过来我再走。”
商淼远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周培青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又说:“你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竟然跟男人生了个孩子,多奇怪啊。”
“……”周培青想了想,从肚子里搜刮出一句,“只喜欢你一个漂亮男人不行吗?”
“那以前呢?”
“没有以前。”他握着商淼远的手,觉得好笑。
商淼远听出他话里的笑意,嗔道:“你又笑我。”
“笑你可爱。”周培青帮他理了理额发,说,“睡吧。”
商淼远往一边挪了挪,挪出一半床的位置,说:“你也上来睡吧,不然明早怎么上班?”
“没事,你睡,我看孩子。”
“有机器人看着呢……”商淼远说完这句话,就沉沉睡了过去。
鱼肚微白的时候,他睁开眼,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余珮正抱着小婴儿在喝nai粉,见他醒来,说:“累不累?饿不饿?难受吗?”
睡眼朦胧间,商淼远一醒来就给这连续的问题问懵了,嗯了两声,含着睡意说:“没有,很好,很好……”一边眯着眼睛在房间里寻找。
余珮说:“培青已经回单位去了,这两天局势比较紧张,你不要怪他。”
商淼远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她怀里的小朋友,问:“还好吗?我昨晚睡得熟,没听见什么动静。”
“培青昨天夜里给她换了两张尿布,喂了一回nai粉,醒来也不哭不闹,很乖。”她抱着小婴儿,下巴朝病床边的置物柜上指了指,说,“我给你做了小米粥,你尝尝。”
统战中心里烟熏火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什么佛寺古刹,里面是一群熬了几天的中年甚至老年Alpha,还有极个别Omega,不管男的女的,大部分都是一脑门子官司,其中几个手里夹着燃烧的香烟,屋里是发酵了几天的烟味儿。
周培青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脸上还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走进屋里的时候赶紧抿住了嘴,绷出一脸的严肃,打了声报告。先开口的是佩雷斯,笑着问:“生了个女孩儿?”
周培青再也没忍住笑,狠狠点了点头。
“有照片没有?让我看看。”他这是替周知源说的。
周元帅本还在分析方毅下一步的行动线路,抬头看见周培青进来,听见佩雷斯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儿媳妇生孙女了,当即晃了晃一夜未眠的脑袋。
半空中一个裹在包被里的婴儿睡得十分甜美,眼睛鼻子都露出一股可爱的憨态。周元帅绷了几天的脸终于绽出点儿笑模样儿,却是一笑就赶紧憋住了,教训儿子:“这是什么地方,放了你一天假就开始玩忽职守。”
周培青知道他爸的脾气,也知道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并不计较,他刚答应了一声要往外走,坐在前面的值班接线员就说:“周少校,京郊监狱打来电话,说您弟……周培松要见您。”
屋里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最终看向周知源和周培青父子两个。周元帅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没有说话。周培青说:“那我去了。”
天边又是一声爆炸,这半个月来,整个第四星系的民众们都已经习惯了炮火连天的声音,从开始的对限行令的反应激烈,到后来的站在家门口围观天空放炮,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不过经历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周培青的车子停在京郊监狱门口,值班人员又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光脑身份,进行了电子准入系统的验证才放行。
他如昨日一般走过空旷的Cao场和弯弯绕绕的透明长廊,来到楼上的接见室,看见对面的门开了一下,周培松带着一整套电子手铐脚镣走进来。
周培青看见他这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
周培松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疲惫,张嘴就骂他:“周培青你个王八蛋。”
“怎么了?”他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培松见他装得一脸无辜,心里气得要命,要不是因为枷锁的桎梏,怕是能跳起来:“还装!昨天是不是你让管教罚我跑步?我他妈从小到大都没跑过那么远的路!因为反抗被关了一夜禁闭,连晚饭都没吃!”
“我昨天见你身体挺虚弱的,觉得你应该是缺乏锻炼,就向管教建议了一下。再说……”他顿了一下,非常淡定地面对他弟弟愤怒的脸,“你从小想当兵,当兵的每天负重五公里、十公里都是家常便饭,何况你还没有负重,应当不算太严重的惩罚。”
周培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要是当兵了我也愿意负重五公里。”
“你这种想法不对,无论在哪里,都应该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那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而不是只有在部队的时候才这样,那是混吃等死的癞子。”他看着周培松,眼睛里忽然有了那么点儿长兄如父的意思,“从小妈就惯着你,给你惯得无法无天,你也是时候锻炼锻炼了,咱们家没有吃不了苦的孩子。”
周培松被他教训,忽然有点还不了口,嘴张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把脑袋别向一边。
周培青没有理会他别扭的样子,说:“淼远生宝宝了,就在昨天晚上十一点,是个女孩儿。”
周培松一愣,重复了一遍:“是个女孩儿?”
周培青点点头。
他又问:“起名字了吗?”
“还没想好,没来得及起,你有想法吗?”
周培松说:“又不是我女儿,我有什么想法?”
“那算了,也就是跟你客气客气。”周培青坐下来,问,“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培松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你挣了二十多年,到最后才发现,我竟然根本没资格跟你挣……”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看爸妈那意思,将来要是真走了肯定得给你留一份遗产。”周培青坐在那儿,明明表情也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非常欠揍。
“……”周培松受不了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就你这德性,商淼远还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真不知道他图什么。”
“他就喜欢我这股劲儿。”周培青是彻底不要脸了,“小时候我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现在给你道个歉,我那时候肯定是故意的,你也没多想。”
“……”周培松决定放弃跟他叙旧,主动提起方毅的事,“之前我跟方毅之间,一般都是他联系我,很少有我联系他的时候,他给过我几个通讯号码,都是临时性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老老实实听人号令的人,所以有几次,就通过他联络我的讯号定位了他的坐标。”
周培青静静听着,没有像刚才那样插科打诨打断他的思路。
周培松继续道:“他的坐标加了十二层密,每一次几乎都不同,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坐标尽管不同,却基本都徘徊在第八星系的一个无人岛上……”
与第八星系的交涉很快开始秘密进行,除了两个星系元首间的通讯往来,最重要的,还要派有能力也信得过的干将到第八星系进行实地的排查和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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